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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云卿的烧果然退得很快,身上也不再出汗李原打了盆水给擦洗干净刚倒完水就见郎君睁了眼。

    盯着头顶的纱幔,李原叫了好几声也只得了一句闭嘴看来是清醒了,他松了一口气。

    容云卿睡不着侧身盯着自己的小箱子发呆,伸手从里面把那个缝制的娃娃拿了出来,娃娃缝得很好针脚细密,眼睛和嘴巴是用线圈出来的圆。

    看着很可爱,小孩子或许很喜欢。

    他摸了摸娃娃的眼睛和嘴巴,黯然的眼神略微有些亮光。

    缓慢闭上的长睫轻颤后半夜睡得不太安稳。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醒了,眉眼恹恹用手指拨弄着娃娃,怎么不管用了?

    他醒来吃了早膳就让李原把池子里的水放掉。

    池子里的水清澈不过上面还是有些莲叶。

    “郎君想要做什么?”

    容云卿目光在围栏边上扫了一圈,指着一处说道:“这里我掉了个东西进去,要捞起来”

    池子不算很大不浅,水放掉用了半日下午的时间就全都用来到淤泥的池子里捞东西,容云卿院子里的人都下了池子捞。

    池子里的泥有些烂根烂叶子在里面,气味不会太好闻李原知道郎君是有些洁癖的,身上不小心沾了一点灰都是会把全身的衣服都换掉的。

    偏偏入了秋温度降下来连绵的小雨时不时的要下。

    撑了一柄青丝色油面伞,雨幕淅淅沥沥容云卿衣袖下滑露出一截手腕,腕骨冰清玉透身长玉立自成一片天地。

    雨滴斜着飘落在鞋面,容云卿的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下面的人上来禀告“郎君没有找到,这池子不浅除非把这淤泥都挨着摸干净挖出去”

    可雨明显没有停的架势。

    下人隐隐有些怨言,他们本来就不看好这个从独芳斋赎回来的戏子时常冷着脸还端着架子,真以为自己是贵家公子哥,现在下了雨都还一脚深一脚浅的在这淤泥池子里泡着。

    要是现在停下来,水积了起来池子里怕是更不好找,他抿紧唇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让人拿着,李原睁大眼睛抓住容云卿的小臂。

    “郎君你要干什么?”

    容云卿快速走到能下到池子里的低处,李原拿着伞紧跟着给郎君撑伞。

    因为不熟悉淤泥他提起脚就想往标记过的地方走,但脚还陷在里面身子不稳一下按在了淤泥里。

    李原连忙去搀扶。

    “郎君小心”

    容云卿顾不得弯腰在淤泥里一点一点的摸索,风一吹雨丝往他脸上眼睛里飘,发丝上都覆盖了薄薄一层。

    润湿了衣衫,摸了好一阵他的眉心越皱越紧手背突然碰到什么东西,心里悄然生出欢欣。

    嘴角还没来得及弯,就很快敛去。

    “嘶”

    他握住了那东西却不是要找到,是一截断的刺木扎了手。

    “郎君你的手出血了”

    “没事”

    容云卿捏了一下就放开了推开李原的手继续探下去摸。

    花了整整两个时辰,容云卿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找到了,郎君!”

    池子里有人这样喊,容云卿眼睛一亮往那边去,木头做的小陀螺已经被水泡得发黑。

    找到了东西李原连忙扶着郎君回屋里去,衣服上全都是黑泥隐隐有些难闻的味道。

    容云卿鼻翼轻轻动了动皱着脸蛋说道:“备水”

    泡了一个热水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容云卿用帕子把小陀螺从盆子里捞起来擦干净,配套的小绳子跟它完全就是两个颜色。

    心里空缺的地方一点点长回去,他怎么就忘了。

    手背上被热水一蒸熏出来一道道细碎的红痕,有些发痒发痛李原提出为他上药他没拒绝。

    的确有些丑。

    白月引一早就入了宫守着给君后请安,他是白家人之前赐下去的时候白隽就许了可以进宫请安,白月引自入了府就是日日来请安的,去的时候白隽还没醒等了一个时辰才见了面。

    等了这么久也不见不高兴,脸上挂着得体的浅笑给君后斟茶,白隽头上发簪没戴稳也小心的戴回去。

    他模样长得温顺雅致白隽心里也就对他多些喜欢。

    问到他和太女殿下相处的怎么样?

    白月引脸上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说道:“殿下待我自然是好的,衣食住行比月引在家的时候更好”

    “殿下事务繁忙,月引帮不上忙只能给殿下时不时做的糕点羹汤”

    白隽大概也知道些近日发生的事情,陛下头疼他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近几日都没能睡得好。

    宽慰道:“不必着急,这些事情折雪有自己的想法会解决好的”

    “你呀只需要饿了给她端点吃的冷了给她披件衣服就行了”白隽笑了笑“再不然给折雪生个孩子我就高兴了”

    白月引澄澈的眼睛一下睁大,连着脖子都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随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害羞也敛了些失落的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