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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确定,因为不知道郎君是只暂时丢失那一段记忆还是会有其它的,一切要等郎君醒过来以后看看郎君才知道”

    “郎君为殿下提到的事情感到痛苦,是不利于身体的恢复,为了避免刺激到郎君殿下还是不要提及”

    容云卿是半夜醒的,坐了起来目光模糊的盯着一处。

    看了许久才眨了一下眼睛,雾蒙蒙的眼睛褪去眼睛亮了些,有些呆愣抓着自己的小枕头抱在怀里才勉强添补了一下不安感。

    房间里是留了烛的。

    灯火昏暗,他赤着脚下床慢吞吞的走,李原睡在屏风的小榻上守着他避免他醒了找不到人。

    小榻又窄又硬还挨着窗子呜呜的吹风,身上盖的被子已经滑了一半到地上,容云卿皱着眉看了会转身离开。

    打开门要往外走,脚下一顿收回脚。

    片刻后容云卿心满意足的抱着枕头离开,小榻上小侍被两床被子压得有些热。

    江折雪书房还亮着灯,林木握着腰间的刀柄点点头说是然后退下。

    灯下,她打开折子密信摊开了,双手撑着桌子目光来回扫过垂眸沉思。

    近日来京都的官船出了事,不见了一批货而且还是在押运的时候出现的纰漏,事情闹得不小里面运的都是官家清点的药物。

    名贵药材是从各地征集过来的还有献供的。

    君后的身子不太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一些地方王侯官员每每送的东西都有些珍贵养身的药材。

    这些不见的药物还有许多是上好的伤药,江素在收到以前就跟江折雪商量从国库药房里再提出一批过拨给边境的将士们。

    这下都不见了,从地方收集的时候没事,上船码货的时候没事,入了京都不见了。

    江素今日在朝堂上发了火群臣无言,大理寺的人落了这火差事要查。

    押送的人都是狱典的人陛下亲自培养的暗卫,不会有问题。

    所以押送的人全军覆没,一个活口都没留,几乎是一击致命的伤口没有拖泥带水。

    事情很棘手,能在京都动手且不留痕迹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要养出这样一批人无论是财力上还是训练上都有一定基础甚至有一定地位……

    所以抹得很干净。

    莫扎也和这个人有联系,用一个月以后的祭祀为借口暂且留了下来。

    祭祀的前一个月不宜嫁娶,一个月后蛮南与天阙的联姻敲定下来。

    来使的队伍才会启程回去。

    她听见了门传来了咯吱咯吱很小声的挠门声,眼神一凌把信纸折了几折用烛火点燃烧在盆里。

    这声音在她离近的时候突然消失,像是听见她过来。

    不过这是假的,只是因为容云卿想退缩就收回了手,抱紧了枕头准备回去。

    门猝不及防的打开,烛光顺着阶梯沿下去人影轻晃。

    江折雪神情略微松怔有点意外,随后看到了容云卿光着的脚,微蹙着眉心弯腰将人抱进了屋他有点无措身子失去平衡的时候捞了一下江折雪的脖子。

    想要让她再多抱抱。

    容云卿到底没有拉得下面子说这样的话,任由她把自己放了下来。

    他坐在小榻上脚搭在上面其实有点脏他想,白玉般的脚趾不安的蜷缩,扯了扯裤脚把脚给藏了起来。

    想要移开位置,蓦地发现原本干净的缎面上沾了灰,心虚的又将脚移回去。

    幸好江折雪忙着给他拿厚一点的衣服披上没注意。

    “什么时候醒的?”

    容云卿嗫嚅道:“刚才”

    他始终垂着眼,精神看起来不太好焉巴巴的。

    江折雪眼睛看着他,小帝卿是穿好了衣服来的头发也是束了的所以当她问找她有什么事。

    他望了她一会,拍拍坐着的小榻说要睡觉她难得的楞住。

    没得到准予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难过。

    “我做梦了,不好的”他干巴巴的开口。

    想要宽慰他说梦不能当真,可话没说出口转而说了其他。

    “一定要吗?”江折雪认真的看他。

    小帝卿沉默了下来,他知道其实想想也不一定是绝对的,只要回去抱着枕头忍忍闭着眼睛躺下,总会过去的。

    所以他抓起一旁的枕头下了床,江折雪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打开门进去。

    失落难过的情绪实在太明显,江折雪在他要合上门的时候叫住了他。

    “这个是小时候父君为了哄我专门做的娃娃”

    她从背后拿出一个缝制的布偶娃娃。

    “让它跟着你睡”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不会再做噩梦的”

    容云卿侧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娃娃,眼里散了细碎的光亮起来好歹看起来不那么难过,他轻轻用手碰了碰似乎怕弄坏了。

    收回手,盯着看。

    看着看着眼皮子沉重,他在闭眼前轻轻往前挪了挪。

    这一觉果然没有做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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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折雪发现容云卿缺了之前她们出去划船的一部分记忆,他记忆时常不对,忘记的事情有时间又会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