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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云卿耳边像是炸开了一朵烟花,他眨了眨眼睛像是没有听懂。

    微蹙起了眉毛,张了张嘴问道:“你说什么?”

    江折雪收起木药盒推上盖子合上,坐下来看着他,眼睛温冷平静一字一句道:“我说,你想出去划舟吗?”

    容云卿眉毛都皱在了一起,悄悄拿眼看她,很快的收回眼。

    扣着床沿。

    明明说得不一样!

    江折雪说完垂下眼睛继续摆弄着药盒,这东西做得很精致,盒子合上是严丝合缝的。

    “去吗?”

    询问的语气,但眼里很平静好像笃定他会答应,她哪里来得自信?,那天江折雪拦在他面前的说话又浮现在眼前,莫名的羞耻感让他张嘴利落拒绝道:“不去!”

    江折雪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眉说道:“不去就不去,说得那么凶干什么?”

    容云卿被噎了一下。

    “要你管”

    好像习惯了容云卿这般说话,所以尽管语气再怎么不好,江折雪都保持平淡。

    甚至还接了一句“行,我不管,小帝卿想做什么做什么”

    容云卿看她,拧眉,她怎么这么温柔。

    还小帝卿,他捻着字眼心口有些发烫,就这么拒绝了?江折雪仿佛只是顺带问了一句,

    可他分明听见了……。

    小帝卿陷入了纠结,无意识的咬着唇,似乎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时不时的偷看江折雪,还自以为藏得很好,一旦江折雪的目光落过去小帝卿就会端着架子面无表情。

    李原拿着披风过来了“秦府医说郎君不要久居闭室,要每天都出去走走”

    “这会子没有风,正好”

    容云卿吹不了风,但他其实喜欢吹风,凉丝丝的感觉让他很舒服。

    他现在只能趁着没风的时候才能出去走。

    容云卿站着任李原系上披风,他其实可以走了,就现在,迈出去可他跟脚被钉在原地一样。

    眉眼间有些躁意,不知道是针对谁。

    抿紧唇说道:“我要出去了,殿下请便”

    江折雪放下杯子说道:“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划舟吗?”

    顿了顿补充道:“听说还挺好玩的”

    她看着容云卿如玉的耳朵尖红着,却还紧绷着脸沉声说道:“那好吧”

    那好吧……这三个字说得还挺勉强。

    江折雪的唇小弧度弯了弯,没让任何人看见。

    临走前看到小帝卿不怎么好看的病弱脸色撂下一句“不要吹风”

    容云卿神色自若在廊上走了一段,李原看着郎君要撞上柱子时连忙拉住,说道:“郎君小心”

    又走了一段,树叶发出轻轻的声音。

    “我不想逛了,我们回去吧”他陡然说道,说完就转身往回走。

    “啊?好……”李原赶紧跟上。

    怕是郎君不舒服身为小侍的李原尽职尽责问道:“郎君哪里不舒服吗?”

    容云卿沉默着急步往屋里走,确定门关紧后才拢了拢披风谨慎的说:“起风了”

    李原:“……?”

    刚才有风吗?

    他脑子里划过什么,哦了一声拉长立刻严肃道:“那的确是不应该待在外面”

    “我们在屋子里走几圈也是可以的”

    容云卿淡淡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陷入了新的纠结,李原拿出来的衣服他选了一套藕白色的但是腰带有两条,一根是跟衣衫同色的暗秀金纹,一根是银白色纯色腰带。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件衣服要有两根腰带,披散着的青丝随着他头轻轻偏移滑落在颈间,垂着眼睫看了一眼左手的腰带又移到右手上看了一眼,仔细思考。

    到了第二日临夜的时候两人才从府里出发,坐得是同一辆马车,这回容云卿没有戴笠纱而是面纱,露出了一双眼睛,狭长明亮。

    马车没有停稳导致把人吓了一跳,一手紧紧抓住马车窗的边缘一手抓住容云卿的手臂。

    因为惊吓眼睛睁得稍圆,下眼睑眼尾靠很里面的一颗小红痣暴露了出来。

    江折雪注意到,但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这人就收回手坐回去眼睛也垂下她仔细看了一会才隐隐看得到那里的小红痣。

    不太明显。

    只有容云卿眼睛睁大的时候才能看得清楚。

    感觉到视线,容云卿伸手拨了拨长了一截的腰带。

    偏过头看窗外的东西,街上两边都还是热热闹闹的,有挂着小香囊的坠子有拿着自家口脂吹嘘颜色有多好看独一份。

    江折雪顺着他看的视线望过去,不明白这个小帝卿眼里为什么流露出一种都很想看看买买的神色,这些小东西按理是比不上乾落宫里赏赐的任何一箱子宝石玉器。

    京都的护城河是从街道沿流经的,护城河的河水很浑浊但不知道为何流到城里溪流河道却是清澈的。

    河的沿两岸都是酒楼一类的,坐着吃酒打开窗往下一望夜里灯河街道的便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