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江折雪眉眼低垂瞧着,

    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干脆放缓了身子,容云卿又摸了摸似乎确定这人就是江折雪。

    用温暇的话来说,江折雪平时冷淡的让人觉得不好亲近,有时间待久了突然见到她逗弄人会觉得跟见了鬼一样。

    江折雪:“干什么?”陡然的这么一声,容云卿被吓得不轻,手下意识就弹开了。

    不过人还蹲在地上,在江折雪欣赏完他脸上丰富的表情后。

    容云卿绷着脸站了起来,江折雪坐了起来,弯腰捡起地上的枕头。

    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问容云卿:“有什么事吗?”

    容云卿沉着脸说道:“你刚才一直在装睡?”

    江折雪放下枕头,语气不起波澜:“我为什么要装睡?这是我的书房”

    “我明明都已经唤过好几声了,你不可能没听到,你就是故意的”

    容云卿有些气恼,刚才他弄出来的动静绝对不小,眼前这个人怎么可能没听到。

    江折雪说道:“本君一晚上没休息,今儿回来才能小睡一下,结果又被你吵醒了,你是说我故意让你进来吵醒我的吗?”

    容云卿默了一会。

    江折雪轻声道:“所以来,有什么事?”

    容云卿绷着脸紧攥了会手指,朝江折雪的方向扔了过去。

    一个玉瓶落在衣衫上,江折雪拿了起来,就听见容云卿道:“昨日我伤了你的手,这药我用着不好用,你拿去用吧。”

    语气再怎么掩饰也露出一点矜傲。

    江折雪眼神温度变低,冷声道:“所以,你就是来说这药你用着不好用,不要了,让我用?……”

    容云卿自从眼看不见,听觉就变得格外敏感了些,

    江折雪的话明显能感觉到语气变得冷漠,他手指顿了一下,蜷了一下。

    抿紧唇,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站在原地。

    江折雪道:“用不着,我也不缺这些东西”

    瓶子与桌子碰撞出轻微的响声,江折雪拿了刀起身,与容云卿擦身而过。

    “拿回去,以后不好用也不要来跟我说”

    李原专门迟了一会才回去,想着郎君给殿下揉手上药,怎么招两人也该和好才是,

    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就见到郎君一言不发的坐在桌前。

    跨过门槛,脚下硌到了什么东西,拿开脚一看,碎片的白玉,上面的花纹看着有些熟悉,随后在不远处又看见了其它的部分。

    把银耳汤放在桌上,叫了一声“郎君,银耳汤好了”

    容云卿冷声道:“拿出去倒了”

    三脚的金兽香炉,飘出袅袅轻烟,铜身兽形香炉里搁了新的香料,

    让白隽紧蹙起眉心,天热,他被热醒了过来,闻着空气的浓厚香气。

    喊到人进来移了出去打开窗,床旁放置的铜盆冰块还有一半,

    身上汗涔涔的的薄汗半被风一吹缓了下来,就觉得浑身黏腻不舒服。

    小侍撩开纱帘挂起来,搀扶白隽坐起来问:“君后可要沐浴?”

    白隽扶额闭上眼睛说道:“备水”

    沐浴完,任由小侍伺候着穿上衣服,垂眼片刻说道:“太女今日去了何处?”

    小侍道:“殿下今日随女皇去猎场了”

    “君后可是有事?奴去通传一声。”

    白隽按下小侍要给他戴在头上的玉冠挑了一根白玉簪。

    轻声道:“就戴这个……”

    镜子里的人眉眼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温和,凤眼一睨让人自觉温厉,气势压人。

    江折雪上次的态度明显就是不想他插手,白隽听着外面的传言又实在是放不下心。

    许是思虑过多惹了魇梦,方才的梦又让他加重些决心。

    他得去会会那个侍郎才是。

    容云卿自那天下午就一直处于低气压,不喜欢说话,晚上被蚊虫扰,

    睡得不好,吃了早饭,就让人在外面里搬了一把椅子又小歇。

    被人轻推着肩膀低声唤着醒来,他有些不太情愿。

    语气自然不太好:“什么事?”

    他摸着李原的手,说:“你跪着作什么?”

    李原不敢看君后的脸色,低声道:“郎君,君后来了”

    容云卿迟钝了一两秒,最后缓缓坐了起来,李原扶着他朝白隽行了一个礼。

    站立使脑子完全清醒了过来,垂眸而立,气质浑然天成。

    容云卿时至今日的嗓子已经好得差不多,声音冷清:“君后今日来所谓何事?”

    白隽收回眼,好一块美玉,只可惜玉虽好,终有瑕,他抬手让人退下去,

    容云卿没了搀扶知道白隽是想和自己单独聊聊。

    待人退远,门轻轻合上,白隽才开了口。

    与他想象中的厉色相差甚远,温和而沉稳。

    “你叫什么名字?”

    容云卿顿了一下道:“云卿……”

    白隽没有过多铺设直奔主题道:“云公子,外面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容云卿说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