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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迟骛不知道他们要来。

    确切的说他也没什么理智知道他们要来。

    酒气扑面而来,混着点淡淡烟圈的味道,酒瓶子一直从客厅的桌角滚到站在门口的应廿颦脚边,咕噜咕噜的停下来。江与夏靠在门框上看他,突然挑起一抹笑:“我就不进去了,私人恩怨自己解决吧。”

    他本来,就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应廿颦瞥他一眼,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上道。

    大门开了一条缝,这次没有太阳了,外面正下着雪。应廿颦又把门关上,屋子里一片漆黑,靠着那点微弱的夜视能力,应廿颦摸了瓶酒,坐到季迟骛旁边。

    却没想到这人醉着还能认出来他,力气还这么大,一把夺过他的酒瓶:“你自己身体怎么样不知道吗?”

    应廿颦笑着看他:“我知道啊,可我想喝总不能只许你喝不让我喝吧。”

    说罢他还抿了一口,酒太烈,又凉,冻得人心慌,还被呛得咳了两口。

    季迟骛忽然起了身,那身酒气像他人一样晃晃荡荡的,如同月光喷涌,在屋子里晃荡开来,那个人带着一身酒气从客厅晃到厨房再晃回来塞给他一杯牛奶,温的。

    他们就这样坐着,一个想喝酒被应廿颦制止给他冲了杯蜂蜜水,一个一口一口嘬起来奶。

    好久,听见外面风小了,酒被蜂蜜水冲的差不多,应廿颦的奶见了底,听见季迟骛淡淡开了口,他说我是什么时候见到你的。

    他皱着眉,仔细的想。

    “啊,想起来了,是在酒吧。”

    金碧辉煌灯红酒绿的,他也像今天这样喝了酒,包厢的富家子弟的交谈都带着针对性,女人娇柔的嗓音刺的他烦躁,直觉想出来走走,然后就碰见了吧台的应廿颦。像冬天的雪,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我当时因为家里的事那样颓废,你竟然会笑着看我一眼,然后跟我说季迟骛?好名字。”

    那时候的季迟骛只觉得好笑,那点烦躁被冲淡了一点,直觉觉得这个好名字不是奉承的话,他又起了心思调笑:“怎么个好法?”

    他是存着调笑的意味,没想到眼前跟雪一样的人一脸正经的回了他一句:“季叶道陵迟,驰骛纷垢尘,季迟骛,好名字。”

    像个古诗人,俗尘与浪漫的结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