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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来过一次,又在心里过了数遍,今儿柳庭元镇定的很,远远瞧见春雨时,脸上便挂了笑意。

    “春雨姑娘,在下的龙须酥殿下可用了?心情可明朗些?可有笑模样了?”

    可有说什么?他暗暗按捺,堪堪将许多期待的话咽了回去。却仍旧将春雨问了个懵,她眼前又重现出殿下拨弄龙须酥,讲话的模样,一时还真拿不准其中意思。

    “柳大人一去便知。”春雨微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心中却在腹诽着,有笑模样了,但许是被气笑的,您还得意,唉。

    祝您好运。

    闻言,柳庭元轻轻点头,他知晓公主殿下烦忧,用药时嗜甜,独爱孟玉手艺。

    要知道,纵使一人站的再高,再稳重刚毅,生病时都是虚弱的,假若这时有人能雪中送炭,那他便有望成为那最特殊的。

    在长公主这颗玲珑心里,从前是孟家儿郎孟玉,无人可撼动。如今人挪地儿了,柳庭元想,我总得争一争。

    纵使他生于富贵之家,自小锦衣玉食,长到这么大从未下过厨。也知晓自个儿亲手做的应比不上外头铺子卖的,更差了孟玉一大截。

    可家里的长辈日日吃,都说好极了,又说这东西最重的是心意,不在味道,要他大胆点。

    心上人喜欢,才是顶好的。

    七八日的念叨下来,处事周全,却对感情之事一知半解的柳庭元迷失在花言巧语中,兴冲冲挑出了锅顶好的。出来前,柳府门口排着一串人打气,又念及上次走前春雨的暗示,便自觉心中有了些谱。

    此时再瞧这样,殿下是喜欢了?

    柳庭元欣喜的想,等过些时日,若是有幸得佳人芳心,他定要将殿下身份告知父亲母亲,好让他们知晓,他说的心中有位金枝玉叶乃千真万确,不是不愿娶亲而编出来的谎言。

    两人心思背道而驰,却一前一后,面色融融,不多时便走到书房。

    “下官柳庭元,见过公主殿下。”柳庭元嗓音含笑,躬身道。

    ……

    这小子,惹恼了她还敢笑?胆子还真是惯常的大。

    “起来吧。”乔纤云将手边的盘子推了推,招手唤人上前,“柳大人,来尝尝本宫新得的点心,磨牙的很。”

    “……”柳庭元眼角笑意还未落下,便听得这似笑非笑的一句调侃,脚步立时顿住,有些迟疑的望向那盘未少半块的龙须酥。

    虽有着心意,却色香味,咳咳,俱无,是远远比不上一旁的玫瑰糖的。

    玫瑰糖?

    他目光微顿,凝在那京中未曾见过的糖果上。小小的,分外特殊的两颗。

    打眼一瞧是常见的雪衣糖球,仔细看时晶莹的糖粒儿下却又藏着许多切面,在暖暖的灯光下晃出漂亮的色彩。

    绚丽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