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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司马?”,沈彦和给自己斟了杯酒,白玉瓷杯盛着的葡萄酒,对着光亮,葡萄酒的颜色透过杯壁晶莹剔透,他看的有些着迷,“大司马早是我的人了。”

    沈辰惊愕的说不出话,沈彦和倒像是突然想起了漏掉的事一般,语气风轻云淡,“哦,对了,还有上奏弹劾穆清时的竹尚书,也是我的人。”

    “父皇,我明明有权臣支持,我的母妃也是后宫的第一人,我做事从来都不比沈彦安差,可为什么你总是更看重他?我不懂……我不懂……”,沈彦和喃喃自语,对于沈彦安,他也曾想过要和他一辈子兄友弟恭,可是在沈辰的这种偏爱之下,他的嫉妒已经没有办法再加以收敛了。

    “所以你现在就要逼宫?”,沈辰大声质问他。

    “对!我就是要向你证明,我才是那个可以继承你位子的人,而不是沈彦安!”,沈彦和仰头饮尽杯中的酒,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那你为何要设计穆清时?他又不和你争皇位。”

    “哈哈……他啊!他是不和我争皇位,但是他不站在我这边,他让我和沈彦安斗,自己却坐在一边看戏,我得不到的,我就要毁掉他……,沈彦和像疯了似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布满了血丝。

    “对,毁掉他,我要毁了他!”,沈彦和像失了控一般,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我要怎么才能毁掉他?他不是爱打仗吗?我就让他去打,我让他升官,让他功高震主,只要父皇觉得穆清时威胁到了自己的地位,就一定会容不下他,到时候我再安排竹溪,去偷了他的部署图,交给塔基罗,让他带兵去攻了羽西城,到了边地我就找人悄悄把他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穆清时!你给我死!沈彦安?沈彦安?你是斗不过我的!永远别想斗过我!!!”

    沈彦和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转身打开了大殿的门要跑出去,就在开门的一瞬间被数十跟箭矢射中,轰然倒地。

    “陛下!臣救驾来迟,请恕罪!”,穆清时和司徒文赶进来。

    “孽障啊!孽障!他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我怎能不心疼?他从小视我为榜样,可我也知道他傲气太盛,我原以为少一些对他的褒奖就可以挫挫他的傲气,却没想反而酿成了大错!”

    “陛下节哀!”,司徒文内心有些波澜起伏。

    “你们都先下去吧!或许……我真的是老了……老了……”,沈辰背过身,挥挥手示意他们都先退下。

    出了大殿,司徒文仿佛碰了一鼻子灰,穆清时倒是很轻松,耸了耸肩。

    司徒文碰了下穆清时的肩头,“怎么?又开始装起来了?装了这么多年还没装够?”

    他太了解穆清时了,当年他和沈辰微服私访,遇见了酒楼上因壮志难酬醉酒的书生穆清时,那会儿的穆清时拘谨、呆板,沈辰点拨了他江山社稷也是需要武将去守的,才有文官的用武之地,他便兴冲冲去投了军,一路从士兵做起,才有今天的成绩。

    第一次上大殿的时候才知道当日点拨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皇上。

    沈辰发觉沈彦和沈彦安之间越斗越激烈之后,便开始有意培养穆清时为心患,于是穆清时收起了他那副正襟危坐的样子,隔天就变成了一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

    本来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也要为了沈辰的部署装着不和,在朝堂上处处都要摆出一副有我没他的样子,只有这样,他每次出城给穆清时传消息才没有人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