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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惊奇,锦儿说的都是实情,没什么好辩解。

    “庄妃,你可听到你的婢女所说的话?”陆雅惠居高临下,看着面色已然变了的女人,这个贱婢,装了半天的清高,看到锦儿出现,傻了吧。

    对于将锦儿这个棋子安排在她身边,知道这么多消息,她自认为高明,全不知秦凤翎早就揭穿锦儿的真主子,不知两人已经用信息做了交易。

    那一天,锦儿还偷偷告诉秦凤翎:“娘娘,皇后准备对您下手了,您小心点。”

    “皇后问了你什么?”

    “问了我上一次落水之后,娘娘您的起居饮食。”锦儿还不解。

    不过,秦凤翎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日游泳救人,恐怕被皇后抓住了破绽,不及细思,她问:“那你告诉了皇后什么?”

    “实话实说。”

    “我谢谢你对我也实话实说。”她很宽慰。所以,料到了皇后会翻出旧账,会用到锦儿,她一点也不吃惊。

    “她说的是实话。”秦凤翎点头,说不说谎已经不重要了,怎样都没人相信她。

    “装病欺君,这一点算是招认了是吧,还有做小玩偶诅咒本宫之事,你又认不认呢?”陆雅惠想到,前几天才知道,她气得把手中的琉璃杯都摔了,真是狠毒的女人。

    “没做过,几月之前已经查清是香月做的。”处在这个位置被人逼问,换做谁都很被动,秦凤翎的抵触之意持续到底。

    不过,这个解释,在众人面前,不过又是一个她栽赃陷害的冤案。

    “是不是你指示香月所做,结果又杀人灭口了?”陆雅惠合理分析。

    “没做过。”

    “锦儿,你说!”陆雅惠不为难秦凤翎,暂时放弃问她。

    “回娘娘的话,庄妃娘娘的寝宫,至今还有做玩偶的布料。”锦儿磕头,正式地回话。

    秦凤翎抬头,有些无法适从,她觉得眼睛有点发酸,昨天两人还在谈笑风生,规划着将来的生活,可转眼,她跪在她身边指证她,甚至陷害她。

    她料到锦儿会出来作证于装病一事,可是,她怎能出来陷害她,说她做那些娃娃,给她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笑话,她连女红都不会动手!秦凤翎站在那里,低声吃吃的笑,像是最后的宣泄一般,从明媚至凄厉诡谲。

    “庄妃,你是否认罪?”陆雅惠问,又吩咐人:“来人,搜查庄妃的寝宫。”

    几个人,在大殿上僵持着,慕卓然坐在上面,面露不忍,可是,证据确凿,而她的庄妃确实劣行斑斑,他再护短都说不过去。

    锦儿就跪在秦凤翎旁边,低着头,没有多一句嘴。

    直至侍卫带来所谓的“证据”,陆雅惠派人将她打入宗人府,锦儿才趴倒在地,眼里噙着泪水,低声自语:“娘娘,奴婢对不起你,只是皇后娘娘答应奴婢,事成之后放我出宫,放我回乡。”

    所有人都退场,陆雅惠恭送皇帝离开,她很满意,果然父亲在朝堂上给了压力,让皇帝没办法干涉她的处置。

    慕卓然静悄悄,慢慢地离开,战场所向披靡又如何,做事雷厉风行又如何,面对秦凤翎自己缴械投降,丢盔卸甲,面对危险和遭祸,也呆如木鸡,无动于衷。

    他算什么男人!

    慕卓然恨极了自己,从身旁侍卫身上,抄出一把刀,使出轻功,穿越宫墙,消失不见。众人只感觉一道厉风从脸颊呼啸,眨眼却看不清有什么。

    禁军统领慕奕然看到慕卓然暴走,没有思索,吩咐副手继续巡逻,注意陌生人,便头也不回地追上去。

    慕卓然并未走远,只是不想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他不过是到了冷宫后面的一个土坡,荒无人烟。

    “皇叔,您怎么了?”慕奕然问,从小到现在,鲜有自己的皇上这么盛怒的时刻。

    “你把你的剑亮出来,我们爷俩比一下。”慕卓然没有理会他的问话,把那把刀亮起来,指向慕奕然的胸膛。

    “是,皇叔。”慕奕然听到这句话,兴奋不已,以前多少次缠着叔叔跟自己比武,他都不肯,今天居然主动找自己,实在太罕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