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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午的功夫过去了,才揪出了始作俑者,平时根本不起眼的香月?

    她敢害庄妃和皇后,是谁派过来的?

    皇帝盯着剩余的德妃淑妃端妃,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三个人或者她母族派过来的。

    德妃平时那么无害,可是谁能知道她最深的心思,想到之前逼她喝无子汤,是否怀恨在心?

    端妃因为之前在册封大典上的闹剧,一直遭到冷落和后宫几位妃嫔的排挤,是不是新生怨念?

    淑妃,也是从未侍寝,进宫之后遭冷落,会不会是她?

    慕卓然盯着三个人,眼神犀利扫了一遍,坐在主位上默不作声,只是眼中的暴戾又盛了几分。

    “香月来庄妍居之前做什么?”慕卓然问身边的张公公。

    “回皇上,香月身家清白,父母早亡,长兄养大,送进宫已经五个月了,从浣衣局开始,到敬事房的婢女,上个月才送到庄妃娘娘这儿的。”

    如此说来,这从身世开始无从可查?

    秦凤翔再里间,竖起耳朵听外面的事,刚刚侍卫来了之后,香月的态度仍然淡定,太淡定了,她似乎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训练有素,怎么可能是其他妃嫔能训练出来的?

    脑子一转,她好像知道该从哪里查了。

    香月房中查出东西,是她故意所为,突然她懊悔,这回引蛇出洞可能没法请君入瓮,还错失了继续观察香月的机会。

    不过,能让她在宫里安稳太平点,也好!

    “香月,你可认罪?”慕卓然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没有人回答。

    “香月,你知道香儿吧,就是在你之前,伺候庄妃的近婢?”他突然问道。

    香月身子抖了抖,还是没有回答。

    “朕不喜欢动刑,也不喜欢后宫的私刑,不过,若是你还是不说,朕就不介意让你尝尝私刑的味道。”他冷冷说道。

    转头对皇后说:“雅惠,若是香月还是不招,就交给你了。”

    “是,皇上!”陆雅慧点头,对待这种奴才,她自然有一万个让她说的办法。

    “香月,说与不说,你自己掂量,在宫里这么久了,自然知道朕的行事作风。”他不再管她,香月是一枚棋子,问得出来还可,若是问不出来,强逼私刑也奈她何。

    侍卫将她带下去。

    慕卓然才说:“众位爱妃,新朝建立,隐患层出,内宫进人,还是要多多探查,像香月这种来历不明之人,朕不想还有下次。”

    殿内一片寂静,皇后作福点头,张公公一头汗水。

    突然,端妃开口,“皇上,嫔妾日前看到香月往南海郡送来的几位美人院落那边去了看……这南海郡和西南夷相连,莫不是学了他们的巫蛊之道?”

    不知是真是假,皇帝看过来,端妃气定神闲,直直对上他的目光。

    “皇上,可能就是那几位鲛人所为!”海林连连点头,“他们肯定给了香月什么好处,才有此祸害。”

    慕卓然喝了一口茶,这种逻辑不过是无稽之谈,他们巴结两人还来不及,怎会下毒害人?

    他清一清嗓子,说:“传令下去,将南海送来的鲛女遣送回去,跟南海郡王说明,朕暂无册妃充后宫的打算,怕是美人在宫里空耗芳华,拂了郡王的美意。”

    本来就无意于几位美人,趁此机会,这样做也好!

    端妃等人心里松一口气,皇上这段时间忙于国事,没耽于美色,但是那几位鲛女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惊为天人。若是皇上看到了,怕是又多了几位争宠的对手。

    一句话,竟然绝了鲛女的路,皇后忍不住抬眼打量端妃,今日之事,做得体面,深得她心。

    散会之后,慕卓然进了里间,秦凤翔紧闭着眼睛,眉头皱起来,看得人极为痛心,他安静坐在床边,忍不住伸出手给她揉一揉眉心,仿佛这样她就能不痛。

    刚伸出手,他有点愣神,恍惚之间,这个动作让他想起曾经,他骑马,她坐在他的身后,两个人躺在草丛中晒太阳,睡梦中的她,也是这样皱着眉,他总会宠溺地帮她揉一揉,这个动作,是多久没做过了。

    曾经幻想着两人夫唱妇随,白头偕老,现在她是他的皇妃,只是这样的关系,他也只能在她睡梦中为她揉一揉眉心。

    慕卓然长叹,到底是谁错了,造就了这样的他们?

    秦凤翔装睡装不住了,慕卓然是习武之人,若不是现在心神不宁,早就看得出来她呼吸不均匀,肯定是在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