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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元本来只是想逗逗孩子,顺便开个玩笑气一气何行。

    却没想到何行脸皮能厚成这样,几乎是毫无停顿地,就那么说出来一连串恭维孩子的话。

    也不见有什么窘迫。

    倒是啾啾听得“哇”了一声。

    谢元见此,对薛敏敏说:“要不然你还是这么抱着吧,孩子舒服点。”

    又对啾啾说道:“累了困了吧?你在你娘亲怀里睡会儿。”

    啾啾眼睛瞪得特别大:“啾啾不困!”

    谢元用手摸摸她的头,又顺着把她的眼睛遮住:“不,你困了。”

    啾啾:“?”

    薛敏敏:“……”

    薛敏敏轻轻拍了拍啾啾的背。

    “小何里正吃喝可还周到?”谢元转了话题。

    何行接话也很自然:“劳您费心。”

    太后娘娘在一旁道:“那日在瑞广村匆匆一面,却没想到今天这个场合还能和小何里正遇见。”

    柳城甫听得心惊肉跳。

    开始了开始了,他一直担心的尴尬对峙场面来了。

    但好似尴尬的只有当日根本未曾和何行打照面的柳诚甫一人,反观薛敏敏谢元,一脸平静,仿佛并不是什么大事情。

    何行也是如此。

    他甚至露出才刚刚记起这件事情的恍然表情:“是的,草民也没有想到还能有这种机会拜见太后娘娘呢。”

    然后他又做出好奇的神色,左右看了一眼:“何叔呢?”

    谢元道:“啊,我最近也没见过他了。他可真是的,生意没做错,朋友总能做的嘛。”

    何行点头:“谢老板在理。”

    谢元又道:“既然提起生意,我记得小何里正那日说都可以何叔做主,那你可知道何叔想和我做什么生意?”

    何行很坦然:“金矿吧。”

    “村子下面有金矿你是知情的?”太后缓缓转动右手小指的护甲,问道。

    何行很无辜:“这有什么问题?这金矿被发现后,早年报给过当时的知府,后来知府去世,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这话无从考证。

    最起码从府衙里仅存的册子上没见过。

    或许是当年那知府起了别的心思,又或许是当时的知府已然年老体衰处事不清。

    这事情总之是没有上报到朝廷上的。

    “可是现在金矿里一点金子都没有了。”谢元道,观察着何行的神色。

    何行摸下巴:“这金矿一直也没人看管,日积月累被挖空倒也不奇怪。毕竟大家日常还要开垦土地,很容易发现。”

    轻描淡写,撇清关系。

    不过金矿的去向倒也不是谢元所关心的,他关心的是何行这个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在利用端庆太子的名声。

    是当年活下来的太子党?

    但何行样子看起来比他和薛敏敏都还年轻。

    太后抚了抚鬓边,道:“可惜了。哀家本来还打算赚一笔呢。”

    何行露出深有同感的神情:“是的,真的太可惜了。”

    接着,太后又说起自己和青州的缘分和渊源,说的和往日提起的差不多,不过说到最后,把话题落到了自己的本家姓上。

    “你姓何,哀家的父亲也是姓何的,倒不知道咱们有什么亲戚关系没有?”太后问道。

    何行道:“草民自小在青州长大,从未听说过家里有过像娘娘这般的贵人,想来是攀不上娘娘这个亲戚了。”

    太后遗憾:“可惜了,哀家还挺喜欢你的。”

    太后这句话正好被刚强走过来的罗运典和冯财主听见。

    冯财主是何等聪明的人,他这回不问罗运典的意见,也不和他多掰扯,直接加快了脚步走到了何行的身后。

    “太后娘娘慧眼,竟能在偌大一个青州里发现咱们小何里正这般少见的青年才俊。”冯财主讨好道。

    太后像是乐得听这种话:“你姓什么?”

    冯财主赶紧回答:“小的姓冯。”

    太后乐呵呵:“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