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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了一番功夫跟余曦晨解释,江之鱼出校门时,路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她换了个站台等车,并没有跟江大川打电话。

    反正那人也不会在意她回不回家。

    车来得很快,上车前,她冲另一边一直朝她看的宋柯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有坐错车。

    对方那灼灼的视线总算收了回去。

    接近年底,商业街上已经热闹起来,戴着虎头帽的小孩子坐在父亲的肩头,由妈妈陪着挑选喜庆的节日饰品。

    江之鱼看得眼热,心底一酸,挪开眼,下意识去摸书包夹层里的那枚校牌。

    因为经常把玩,蓝色的底色已经有些泛黄,在公交车昏暗的环境里,她有些看不清男生的脸。

    快了。

    再等等。

    外婆家住在早些年的小巷子里,如今高楼林立,倒成了一片清净之地。

    江之鱼推开院门,喊了一声:“外婆。”

    祝文君已年近七十,满头白发,步履阑珊,“鱼鱼来了?”

    江之鱼快步迎上去,扶住老人家的胳膊,祖孙俩一道往屋里走。

    “鱼鱼,你爷爷奶奶最近还好吧?爸爸工作也挺顺利?”

    江之鱼抿了抿唇,脚步微顿,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都挺好的。”

    可等祝文君继续问起继母时,还是被江之鱼岔开了话题:“外婆,我饿了,先吃饭吧。”

    祝文君拍着她的手背,显然觉得自己高兴过头,竟然忘了要紧事:“你先去洗手,我去叫你刘姨摆饭。”

    江之鱼哎了一声,却没往洗手间走,目光逡巡在这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

    墙角的秋千架已经被白雪覆盖,依稀可以看到被维护的很好。

    这是她母亲提及过的,年少时最喜欢的一角。

    可自从嫁给江大川,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至于为什么,江之鱼还不懂。

    或许,永远也不会懂了。

    -

    睡了近些日子以来最舒坦的一觉,江之鱼醒来,正好赶上吃午饭。

    院子里,刘姨正在清理积雪。

    昨晚后半夜的雪下得急,她竟然没有半分察觉。

    帮着整理好院子,出了一身的汗,江之鱼在秋千架上铺了块儿毯子,坐那儿一晃一晃的休息。

    院门口传来吱呀一声,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进来,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你好,请问这是江之鱼的外婆家吗?”

    江之鱼从秋千上跳下来,三两步走过去,对上的竟然是余曦晨略有些躲闪的双眼:

    “你怎么知道……”

    “哎呀,同学互相串个门,你不会不欢迎吧?”

    余曦晨一改往日别扭,自顾自的越过门槛,拉着她就往外走。

    江之鱼对这一切还有些懵,刚刚干过活还有些潮红的脸看起来很是可爱:

    “你……”

    余曦晨摘掉了她的黑框眼镜,戴上了漂亮的美童,笑起来眼睛一闪一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