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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许淑宜抬手就给了江云枫一巴掌。

    进门五年,她一直摘不掉小三上位的帽子,过年过节走个亲戚都要被人指指点点,许淑宜真是恨毒了这个词。

    “再胡说八道你就别吃我做的饭!”

    江云枫正是叛逆的时候,“妈,我才是你亲生的,你为什么要向着那个小贱人?而且这不都是你告诉我的吗?”

    许淑宜心虚的抬头看了一眼江之鱼,讨好的笑:“之鱼,你弟弟不懂事。”

    江云枫瞬间更委屈了,又哭又闹。

    江之鱼看都没看这母子俩,砰得一声关上卧室门,世界顿时清净了。

    等她冲了个澡出来,江大川也回来了,外面母子俩的内讧随着江大川一句“闹什么闹,再闹都给我滚出这个家门”,圆满落下了句号。

    一顿所谓的团圆饭吃得不上不下,江之鱼随便意思了下就抱着书作势出门。

    “这么晚干嘛去?”江大川好好的心情被搞得一团糟。

    江之鱼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条小巷,“我去看水果摊。”

    水果摊是她妈妈留下的,现在转让给了隔壁刘伯。

    刘伯年纪大了,晚上总会瞌睡,街上的顽皮小孩儿时不时搬个西瓜偷串葡萄。

    过去都是她来帮着看摊,后来她去了市里读书,也不知道刘伯赔没赔本。

    江大川明显把浑身的不满都撒在了她身上,“每次回家就往那儿跑,给你爹奔丧都没这么勤快的。”

    江之鱼顿足回头,一张素白小脸尽是漠然,“试试?”

    “你!”江大川被她气到仰倒,肥胖的身体微微颤抖。

    许淑宜再次拿出了她挑拨离间的绝活,轻轻拍着江大川的后背给他顺气,“哎呀,你跟个没娘的孩子计较什么呀?”

    在这个家里,江大川唯一的禁忌,就是他的亡妻。

    那个明明嫁了他却还想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果不其然,他的脸因为愤怒而通红,呼吸急促,“逆女!当初我就应该一把掐死你!让你在家气我,出去还给我丢人现眼,你就说,当初非要闹着去市里一中,是不是想去投奔你那个不守妇道的妈给你找的后爹!”

    又是熟悉的环节,这样子的质问,每星期都要上演。

    旁边,江云枫已经开始帮腔:“就是!像她这种人,怎么配上那么好的学校!”

    这些喧嚣吵闹并未让江之鱼有任何表情,最起码,她还不能真的将江大川逼到弃养她的地步。

    还有一年,最后一年。

    再忍忍。

    深吸一口气,江之鱼闭了闭眼,无视那一家三口的怒目圆瞪,伸手,开门,“砰”得一声将所有糟糕隔绝门外。

    真清净。

    夜里的温度已经下去了一些,她试着张开一只手,任由晚风吹走身上的烦躁,闻着瓜果的香气,慢慢熘达着,前往那条小巷。

    水果摊还开着,昏黄的吊灯下坐着一个模湖的人影,挺拔的背看起来并不像刘伯。

    江之鱼往前探了探脑袋,试图看得清楚一些,却见那个人影动了。

    “江之鱼。”一道熟悉的男声,隐隐透着惊喜。

    “段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