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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是你把我拉回来的吗?”

    宿倾微微点了点头,诛星则偷偷闪了闪,似乎在邀功。

    “今日暂且不练了,出去放松一下如何?”宿倾提议道。

    “去哪里放松?”

    “方才有村民来说,村口池塘放水插秧,大家都在那里捉鱼,要去看看吗?”

    “好像挺有趣的,走吧。”

    二人便往村口而去,一路上还能见到不少小孩成群结队地拿着鱼篓往同一个方向跑。

    待至那池塘,里面已经有不少人,水还在哗哗地往外排。辛棠荞隐约听见有村民抱怨道:“今年雨水真少,这点水明显不够用啊。”

    “嗐,别说了,先捞鱼吧,过两日便是雩祀,到那时再向上天祈雨吧。”

    辛棠荞有所不解,便问宿倾:“他们口中说的‘鱼饲’是什么?”

    “是乃雩祀,雨亏为雩,祭祀之祀,为祈雨之祭典。雩祀有分常雩和因旱而雩,常雩为固定祭祀,即便无水旱之灾,每年亦有之;因旱而雩,顾名思义,便是为旱而祈雨。他们此回,便是因旱而雩。”

    “那这个雩祀都有些什么习俗啊?好玩吗?”

    宿倾笑道:“这可是神圣的祭祀,不是用来玩的。不过,人们会向上天献舞,夜间燃放孔明灯,想来你会有兴趣。”

    “孔明灯啊,以前一直想放,但城中禁放,没想到回到古代还能有这种体验。”

    “回到古代?”宿倾抓住了辛棠荞话中的怪异之词,便询问道。

    辛棠荞说:“没什么,我们去看抓鱼吧。”

    每年放水之时,全村上下都会拖家带口地前来捕鱼,或晒成咸鱼储备,或运于集市贩卖。

    花榭里的几人已然成了这林海村的名人,辛棠荞与宿倾站在池塘边上,见之者都热情地打招呼。

    远远地,一个小孩朝辛棠荞跑来,口中还喊着:“辛姐姐,辛姐姐!”

    循声望去,辛棠荞发现那是吴家的孩子小吴,其后还跟着他的母亲。

    小吴背着一个大大的鱼篓朝辛棠荞跑来,脸上喜色难掩。待跑到她跟前,他仰头满眼放光地看着她,问:“辛姐姐,你们也来捞鱼吗?”

    辛棠荞蹲了下来,揪了揪他的脸蛋,说:“是啊,我们也来凑凑热闹。”

    小吴圆乎乎的眼睛转了转,取下背上的鱼篓递给她,说:“那把这个鱼篓给姐姐。”

    “你给我了,你怎么办啊?”

    尚未等小吴回答,刚到的吴母便说:“我这里还有呢,你们拿着吧,没鱼篓也不好抓鱼。”

    辛棠荞这才接过鱼篓,笑着道谢。

    小吴随其母脱鞋下了水,辛棠荞朝宿倾晃了晃手中的鱼篓,刚想说一起下去玩,却又想到宿倾这样的人怎能去到那泥泞不堪之地,便改了口,说:“我也下去玩玩。”

    不承想,宿倾却接过她手中的鱼篓,说:“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在岸上等着吧?”

    辛棠荞还在诧异,宿倾已经脱下了长靴和外衫,卷起裤腿衣袖,背上鱼篓先于她下了水。

    辛棠荞接受了这个似乎不怎么现实的现实,也准备妥当往水中而去。

    此刻池塘的水已经放得差不多,仅能至辛棠荞脚踝上方,但淤泥不浅,她每走一步都显得有些吃力。水虽浅,却浑浊,并不能一眼瞧见鱼儿游窜。

    “姐姐,我抓到一只鱼!”小吴在不远处双手握着一条使劲挣扎的鱼儿兴奋地喊着。

    辛棠荞远远地朝他竖起大拇指,他这才将鱼放回她母亲的鱼篓里。

    这边小吴刚炫耀完,宿倾又单手抓起一条双掌长的鱼给辛棠荞看,后者似乎感受到了挫败,气鼓鼓地不说话。

    哪知下一刻,宿倾手中的鱼儿一摆尾,便从他手中跳脱,回到泥水之中,顺道还在他脸上锦上添花,溅了些污泥。

    辛棠荞大笑起来,一扫方才的阴霾。宿倾也笑了起来,于阳光之下,比之灿烂,真真是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辛棠荞看痴了,久久挪不开眼睛。

    辛棠荞看见宿倾朝她走来,面带微笑,只觉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