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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制的壁垒观念,自家的蛊术是绝对不可以传给外人的。

    一旦真的传了,偷学的那个人不会有好下场,而偷传的人会比偷学的下场更惨。

    不光蛊术是这样,其他三门术法也是同样的。虽然在四方之外也流传着大量的类似的术法,但是就像林爷说的,都是野生的,不正规。

    所以这时西锋一口拒绝,周轨也不意外,只是莫名觉得老爸这次操之过急了。

    而且他本身也没打算学习蛊术,只是希望来个正统蛊师把他身上的猴蛊驱除而已。

    不过周轨知道,林爷虽然不靠谱,但是说的话做的事都有他的理由,所以也没立刻说穿,只是配合着叹口气,露出很失望很难过的表情。

    “没事,我们也没说要偷学,不然有命学没命用对不对?”林爷不以为意笑着,对西溪说。

    西溪是个单纯女孩子,她才看不出来自己刚才被林爷当枪使了回,反而抿着嘴唇、低着头,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内疚。

    “对了,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事了?那些人为什么想抓你们?”周轨问起了最开始的问题。

    西锋的表情变化了一下,眼底涌起一股凄凉和悲愤。但是他很快把情绪压下去,摇摇头,淡淡地说:“谢谢关心,不过这是我们家内部的私事,抱歉。”

    意思很简单,你们不姓西,所以无权知道。

    “那你们俩多大?”周轨没在原来的问题上计较,换了个话题。

    西溪便回答:“我十六,我哥哥十七。”

    这个年龄比周轨预测的还要低一点,忍不住有些意外,同时又有些同情。

    如果不是长期承受很大压力和磨砺,十六七的孩子身上不会有这么沉稳戒备的气场。西溪还好一点,西锋给人的感觉简直就像森林里的孤狼一样。

    “你们爸妈好厉害。”林安石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周轨有点莫名,搞不懂林爷的思维逻辑。

    结果林爷接着就说:“兄妹俩只差一岁啊,证明你妈刚生完哥哥不久就怀了妹妹。”

    西家兄妹脸色一僵,继而转红。毕竟还是小孩子,根本接不了这话,兀自低头不语。

    “林爷过来,我们谈谈。”周轨笑着勾住林爷脖子,把他拉到洗手间附近。

    从西家兄妹角度来看,周轨这个举动应该是感觉到林安石说话不好听,于是拉到一边指责纠正去了。

    不过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周轨只是终于找到个机会跟他爸私聊。

    “你为什么要说我修过蛊术?”周轨终于把憋在心里的问题问出来。

    林安石说:“为了让那兄妹俩依赖你。”

    “依赖我?什么意思?”周轨不明所以。

    “他们显然处在危险之中,又是两个小朋友,如果这时出现个能帮他们一把的厉害大佬,他们肯定愿意跟的。”

    说完顿了下,又接着说:“如果他们知道你只是个被猴蛊附体的泥菩萨,估计一转眼他们就跑了,拦都拦不住。”

    “用不着跟两个小孩子这样玩心计吧?我觉得直接说明情况比较好。”

    欺负小朋友,这实在太卑鄙了。而且也没必要非这么干,只要说明实情,并表示愿意保护他们,应该也能起到同样的作用。

    “直说没有用,那个西锋的防备心太重了,越是想留他,越是留不住,得他自己相信我们真是好人,而且靠得住,最后心甘情愿跟着我们才行。”林爷老谋深算地说。

    “兄妹两人,哥哥是做主的那个。你不要以为今天帮了他一把,他就会知恩图报,长期在危境中滚打的人,而且是一个要保护妹妹的兄长,他不会太受道德的拘束的。”

    周轨忽然有些不明白,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长期在危境中滚打?怎么看出来的?”

    “这是去广西的高铁,马上进西家大本营了,但却有人敢在这个地界动他们,你不觉得奇怪?”

    “难道针对他们的,是西家本家的人?”

    林安石点点头,用“你终于转过弯了”的表情看着周轨。“他们这个情况,要么是父母已经不在了,不然父母不会不保护他们。要么……”

    “要么什么?”林爷说一半留一半,周轨只能顺着追问。

    林安石沉吟了一下,才接着说:“要么在抓他们的,就是他们父母。”

    周轨错愕。

    不过林安石马上又接着说:“当然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都这个年代了,应该不会存在这种事情了。”说完他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和惆怅。

    “哪种事情?你说清楚。”林安石又是说一半藏一半,周轨简直想打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