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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无声的巨大客厅中,众人的目光一下从保安小郑身上转移到中年保姆身上,所有人在惊讶的同时都皱起了眉。

    关麒麟最没耐心,皱着眉朝周轨投去个不满的眼神,似乎一肚子发难的话要说。

    不过周轨抢在他开口前,对中年保姆说:“其实我说小郑是线人,纯属是因为他比较沉稳,也年轻,就算是被冤枉了,估计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反应,小打小闹一下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倒是你,看刘女士给小郑作保,立刻就按捺不住,终于跳出来了。”

    “你、你别胡说,我就是一个保姆,我就是把我之前看到的事情说出来而已!”保姆已经有些结巴地说道。

    周轨表示十分理解地点点头,就说:“不承认也没关系,问题不大,既然你不承认自己是女鬼的线人,那很简单,你过来,往女鬼身上滴一滴血,女鬼没反应我就信你。”

    “我年纪大了,我见不得血!”中年保姆猛然从沙发里跳起来,行动还挺矫健,哪有之前吓得快晕死过去的虚弱?

    “大妈,冷静点儿,你不是我们这些人的对手。”周轨好心提醒。

    跳起来后的保姆神色已经十分慌张,从口袋里掏出把剪子,边指着众人边大叫着往门外跑:“你们谁都别碰我,谁碰我我跟他拼命!”

    保姆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关麒麟就站在门口,皱着眉一脚踢飞了保姆手里的剪子,恶神一样。

    他冷冰冰地说:“老实点交代你背后的主谋,省的我动手。”

    眼见着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保姆一下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祈求:“诸位,诸位饶我一次吧,我就是想赚点儿养老钱,才鬼迷心窍做了这事啊,我也不想这样啊,求你们饶我这一次吧!”

    “何姨,你居然……”真正的线人终于承认了,刘女士十分受打击,面色沉重。“你在我家干了三年了啊,我待你不差吧?你说你儿子上大学缺钱,我就一口气帮你把四年的学费都给了啊,你说你一定会报答我,你就这么报答我?”

    刘女士一向脾气好,这时也气的跺脚攥拳。

    保姆何姨赶紧转过身,对着刘女士直磕头。“我知道我鬼迷心窍,我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可是一开始那个老板没说用鬼害你啊,只是让我往你床垫里塞了一个小布包,之后……之后……”

    保姆何姨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两行眼泪直往下涌。“之后他就逼我监视你,顺便帮他控制女鬼的行动。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不敢拒绝啊,因为他说我要是不配合,就让害你的女鬼反过来吃了我呀!”

    周轨静静听着保姆的哭诉,终于抓住其中的一个重点,便说:“那个小布包呢?交出来。”

    “不行啊,我要是交出去,那个老板不会放过我的!”保姆何姨大惊失色地说着,同时两手捂着身体右侧的口袋。

    小江这时已经放开保安小郑,趁保姆何姨不注意,一下从后面把她口袋里的东西抢了出来。

    确实是一只小布包,亚麻色的粗布缝制的,看上去非常粗糙,有点鼓鼓囊囊,就像个针线活拙劣的孩子缝制的游戏用的小沙包。

    不过就是这么一只看上去十分粗劣的小布包,却让周轨和关麒麟同时眉头一皱,都显出忌惮的神色。

    “小江,把布包给我。”周轨站在原地伸手说。

    小江没立刻答应周轨,而是先扭头看了一眼关麒麟。毕竟她是关麒麟的助理,做什么决定还得看关麒麟的意思。

    关麒麟看着那个布包,似乎并没有要给周轨的意思,反而像是打算自己先拿过来研究研究。

    这情况把周轨给急的,皱眉对关麒麟说:“关小爷,女鬼在我这儿,你拿那个包没用,快拿来,我得救人。”

    “救什么人?”关麒麟眸子微冷地问。

    周轨指指地上的女鬼:“当然是救她,先前被你的铜铃震得三魂七魄全散开了,再不想办法,她真要魂飞魄散了。”

    见关麒麟眼里还是犹豫,周轨就拿话激他:“你们关家不是以正义正统自居吗?现在一个受尽迫害的弱女子命悬一线,你要见死不救?”

    在这么一请二激之后,关麒麟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示意小江可以把布包交给周轨。

    周轨接过布包,小心地轻轻捏了捏,又放在鼻尖闻了闻,最后十分谨慎地拆开了布包。

    布包里有一些头发,一些不知道来自什么植物的枯枝,还有一张硬纸,纸上滴了一滴血。

    如果周轨猜得不错,头发和血,都是取自这个女鬼的肉身,以此为媒介控制她的魂魄。

    不过真正让周轨在意的却不是头发和血,而是那张硬纸本身。

    周轨小心地把硬纸拿了出来,翻转过来,才发现那不是普通的硬纸,而是一张一寸的照片。

    照片应该是用手机随意拍的,拍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长相斯文,头靠近旁边的女人,笑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