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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要办画展。

    年烛听到这个消息时,以为与自己无关。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徐老头每次看年烛那副神游的模样就来气,“江年烛!这一个绘画系,大一刚入学的就你基础扎实,我也不求你有什么高超的手法,普普通通来一副,就挂在画廊第二个展位!”

    “哈?你说什么?”年烛受到了惊吓。

    徐老头哼了一声,“十月十五之前必须交出一幅。到时会请国内外的画师或是相关工作室的人过来参展。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一届是我要带到毕业的。不许给我丢脸。尤其是你,江年烛,打头阵的。”

    “……徐老师,这压力……有点大……可不可以换……”

    徐老头眼睛一瞪,“换啥,想换人?一个星期你只来上两节课,课程落下不少啊?”

    “……我画。”

    “哼。这次主题是‘梦境’,回去好好构思。”

    也不知为什么,徐老头就是横竖看不顺眼年烛那身处事外懒散样,明明是个有天赋的人,偏偏不努力突破下画技,简直就是对天赋的浪费。活了几十年,徐老头见过各种各样的学生,唯独江年烛这种最让人生气。

    熬过徐老头的课,年烛感觉整个人都快瘫痪了,起身随意找了个座位趴下准备眯会。

    同班的几个女孩看到她这幅模样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即使如此,还是拿了瓶水放在她桌子上。

    “加油吧,徐老头点名是你,你可千万别被别人比下去。”

    年烛爬起来,点头,喝了几口水,拿上书包离开学校。

    接下来的日子得以画展为重了。周末的兼职也得推掉。

    两块钱公交。

    已经是九月底,天气依旧炎热。这座城市似从未有过春秋,只有夏冬。

    年烛放下书包,小太阳热情地扑上来。她蹲下身抱住它,摸了摸它的头,“要不要和多鲁去楼下走走?”

    “汪!”小太阳挣扎着,年烛矮下身,将它放回地面,转眼就看到小太阳叼着狗链跑到玄关那兴奋地摇尾巴。

    年烛开门,顺便去隔壁把多鲁放出来,“你们等我下好不好?”

    多鲁难得叫了一声。

    年烛回房间,将头发绑起。

    多鲁和小太阳在门口等着。

    只一会,年烛就绑好头发带着它们下楼了,走的是楼梯。

    年烛一手拉一个,但她总觉得不是她在遛它们,而是它们在遛她。

    “啊啦,阿年?阿年!”

    年烛循声望去,面包店里刘奶奶正笑着冲她招手。

    “多鲁,太阳,喝酸奶吗?”

    “汪!”“汪!”

    刘奶奶看着年烛带来的两只狗,不由惊奇地盯着多鲁,“这狗好大。”

    “嗯,纽芬兰犬,帮朋友带几天。别怕,它很温柔的。”

    “我说怎么以前没见过呢。小金毛长大了呀。”刘奶奶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

    “嗯,也胖了。刘奶奶,我要买五盒酸奶。”年烛掏出钱包。

    “不用啦,阿茴在我身体不好的时候帮了我这么多,阿崖自从搬来了也常常来我这买面包,就当奶奶请你们吧。”

    “可是,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呀。”年烛笑了笑,“正好我有二十,还是买一打凑个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