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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俭受惊,虽然罪在其胯下战马,作为“兵工厂”监造,付讫依旧难逃其究,有失职之嫌。

    今日之事,若是大俭不喜,在大单于面前参上一本,追究他一个玩忽职守、目无尊上的罪名,那可就不得了了。

    毕竟,大俭虽然并无实权,但是知情人士都清楚的明白,作为王庭的红人,他代表的可不仅仅是自己,而是匈奴统领——撑犁孤涂单于冒顿啊!

    在骷颅後面前,抢先将罪责推诿到那一匹受惊的骏马之上,自然是好的。

    日后对簿王庭,有这么多手下将士作证,对于自己的失职之罪,想必大单于也会有所顾虑。

    可是,他显然是低估了大俭骷颅後侍奉两代单于,掌管王庭多年的智慧。

    对于付讫肚子里的这点花花肠子,他又岂能不知。

    可是现在多事之秋,匈奴人心惶惶,自己作为一手挑起无辜事端的大俭,又怎能火上加油,添油加醋呢?

    很多时候,骷颅後也在思考,如若不是自己当初因为一时怜悯冒顿受难,同时被他的惊世谋略所征服,不支持冒顿弑父自立的话,说不定现在的匈奴不会是这个样子。

    事实上骷颅後根本不知道,历史上的冒顿弑父自立之前,已然建立你一直纪律严明、作战勇猛的响箭亲兵,可是,那是在五年之后……

    过去的事情,再追悔也无可奈何,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骷颅後自然懂得。

    因而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在因为一时之气,而导致一些意料不到的后果。

    付讫作为监造,固然有失职之责,不过更多的,还是自己战马受惊,无奈所致,如果自己还要强词夺理的话,就怕连这一千余名守城勇士的军心也会失去,甚至还会连累已经有些焦头烂额的冒顿!

    知晓了付讫心中所想,骷颅後自是明了,于是泯然一笑,佯装怒道:

    “都怪这匹无理取闹的畜生,目中无人,如若不然,本俭又岂会如此狼狈?”

    “不过苦于在下还要骑着这匹畜生前往王庭复命,无奈之下,还请千骑长高抬贵手,骷颅後拜谢。”

    就在付讫惴惴不安之际,骷颅後已经转变了一种态度,向付讫微微一躬,态度颇为诚恳,没有一丝一毫大俭的架子:

    “况且,今日若没有千骑长仗义出手,在下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丑,丢多大的脸面,实在是雪中送炭哪!”

    一边说着,骷颅後一边还像付讫使了个眼色。

    他的言下之意已经说得很明白,吾等一殿为臣,同为单于帐下,自然不需要为了这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付讫终于恍然大悟,自己明显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登时老脸一红,只是不住的点头:

    “付讫惭愧,惭愧啊!”

    “既然如此,连德高望重的大俭都为这畜生求情,付讫岂敢不从。”

    言毕,自是就坡下驴,对着一旁的军士喝道:

    “将这畜生拉下去好生照顾,待大俭忙完公务,再行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