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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驾渐进,林月央、青画齐齐行礼,夜少琛举手唤停。

    “陛下这是去哪?”林月央一边说一边瞥了一眼后面的昌平夫人、张瑶等人。

    夜少琛沉声道:“婉嫔失足溺水,如今太医正在急救。”

    林月央、青画俱是大惊,夜少琛言罢也无暇顾及她们,立即命太监起驾。

    待御驾行了几步远,林月央才勉强回过神来,她一把抓住青画的手,“走,我们也去瞧瞧,可别出什么大事才好。”

    一边走,林月央一边在心里祈祷温良玉母子平安,她可是说了要帮温良玉的。

    到了碧凝馆,林月央直奔温良玉的寝殿,甫一进门,就被屋里头的阵势给惊住了。

    只见十几个太医乌压压地跪了一地,屋子里几十个人,竟是一点声儿都没有,寂静地就跟一滩死水一样。

    林月央缓了缓神,忐忑不安地走到了夜少琛的面前,但见他愁眉深锁,面如死灰,刚刚还满肚子的话,竟然全部都堵在了喉咙里。

    默了一会,林月央举步维艰的走到了温良玉的床边,她轻轻地坐下,却迟迟没有去探温良玉的鼻息。

    温良玉的脸色白得诡异,白得就像鱼儿垂死时口边的白沫,她昔日红润的唇,此时亦苍白如蜡。

    林月央深吸了一口气,她缓缓的探到温良玉的鼻尖,果然……她还是来晚了。

    青画默默地站在林月央的身后,而青画的身后,是泪流满面的露浓,以及新拨来的宫女脂玉。

    林月央也听到了宫女们的哭泣声,她皱了皱眉,猛地回头,”哭什么哭?谁来跟本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惊,纷纷看向林月央,昌平夫人在于林月央对视的时候,目光一变,瞬间迸出一丝丝冷意。

    林月央平静地扫了昌平夫人一眼,然后看向露浓,“你来跟本宫说一下,婉嫔溺水的情况。”

    露浓向前一步,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了,原来今日婉嫔在湖边喂鱼,露浓见鱼食少了便回去拿,拿了回来时,就见到脂玉跳下水救婉嫔,而紫玉不会水性,没救了婉嫔,自己也差点溺死。

    林月央静静的听完,眉毛微微地皱了皱,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一切都是意外,可这个宫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意外。

    “皇后娘娘,该问的您都已经问完了,如今婉嫔人都去了,您身为后宫之主,是不是应该想想怎么处理她的后事,毕竟,死者为大。”

    昌平夫人抚了抚髻上那光华璀璨的鎏金掐丝点翠花卉小簪,然后语气凉凉地开口。

    林月央冷冷瞥了一眼她身后的盈袖,“夫人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管教好下人吧!”

    盈袖心虚地低垂着头,昌平夫人气结,只得狠狠剜了盈袖一眼。

    张瑶越众而出,柔声道:“臣妾愿效绵薄之力,望娘娘成全。”

    林月央对张瑶并无戒心,于是答应了,多一个人帮忙也好,这样她就可以有时间去调查婉嫔的死因了。

    夜少琛走到林月央近前,紫金冠下的脸透着难掩的挫败与苍凉。“皇后,婉嫔的后事就交给你了,朕实在无力去操持这些事。”

    张瑶忐忑地靠近夜少琛,她眉目低垂,“陛下,不知可要追封婉嫔?”

    夜少琛只能看到她的侧脸,默了一会儿,他才轻轻道:“就追封为菡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