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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青画送回凤仪宫后,林月央匆匆赶回了正阳宫。

    暖阁中,夜少琛已经睡了,他的身侧堆着高高的书,书的旁边还留有一大快地方,显然是留给她睡的。

    没想到他真的按我说的做了。

    林月央有点儿意外,她坐到床边,脱掉了自己的鞋子合衣而眠。

    红色的纱帐高悬而落,林月央看着帐子发呆,虽是倦得狠了,却怎么也没有睡意。

    她并没有择席的习惯,只是受到了太大的冲击,一时心有余悸罢了。

    她并不愿意花时间去想是谁在害她,她只是有点担心,担心自己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活下去。

    因为有了这样的忧虑,长夜漫漫,就显得那样的难捱。

    夜少琛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穿过书的缝隙,落在了辗转反侧的林月央身上。

    她不是一向都很冷静吗?欺君的时候都能稳得住,怎么今日却如此躁动了,莫非在母后宫里头遇到了什么事儿?

    耿耿星夜,暖阁中那云纹织锦的帷帐绯丽惑人,两人虽是同床,却是各怀心思。

    夜少琛今日一直都在勤政殿批折子,所以他并不知道林月央经历了怎样的危难,他之前还以为是母后留了她一整天呢!

    不过似乎没那么简单,他有点担心了,所以他在犹豫了一会儿后,直接开腔问她。

    “你怎么了?耿耿不寐,似有隐忧啊!”

    林月央正想得入神,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转过来道:”你还没睡?我以为你睡了呢!“

    章华宫。

    珊瑚嵌窗,碧玉为户,可此间的主人却并不能安眠,萧如璧靠坐在床上,笑容冰凉如薄薄的利刃。

    笑着笑着,萧如璧忽然用右手颤抖着地去摸自己的脸,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惶恐,”你说我是不是太过狠毒了?“

    盈袖正在萧如璧的殿外守夜,她打了个地铺在地上,但一直省着神的,所以一下子就听到了萧如璧的声音。

    “娘娘,您怎么了,是否是渴了?”盈袖诚惶诚恐地跑到萧如璧的床边。

    萧如璧的心绪被她打断了,回过神来后,她的表情已经是十分的平静了。

    沉默了下,她淡淡的道:“无事,退下吧!”

    盈袖愣了愣,她仔细的看了一下萧如璧的神色,见她眉间似有哀意,不由想错了开去。

    娘娘莫不是又在想那个戏子玉折春了,真是可笑,当年堂堂的将军府嫡女,居然会爱上一个抹土搽灰的戏子,这也就算了,居然到现在还没忘掉。

    难怪老爷会被她气得一病不起,实在是太有辱门风了。

    …………

    正阳宫中。

    林月央一五一十地将奉先殿的事儿告诉了夜少琛,反正她也瞒不过他。

    “什么?你在奉先殿碰到了毒蛇,不对,那里怎么会有蛇呢!”

    夜少琛先是大惊,然后皱眉思索,他怀疑有人故意要害林月央,毕竟这种阴损的事儿宫里已经发生太多了。

    林月央沉默不语,夜少琛又道:“一定是有人故意纵蛇要害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又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