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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系不上贺铭,钟瑜越发的烦躁了。

    冷静了这么些天,他虽然并不觉得自己那天的态度有问题,但一回想起他最后看向自己时那个陌生的眼神时,心里总是会有一股莫名的愧疚作祟。

    进了训练室,正好大家刚结束一局,正在准备进下一把。

    钟瑜敲了敲几人的桌子,“你们,谁联系一下贺铭。”

    声音轻飘飘的,语速也极快,有些含糊。

    “啊?”程逆摘下耳机,一脸懵愣的看着钟瑜。

    “联系贺铭!”钟瑜这次几乎是一字一顿。

    他真是翅膀硬了,真的跟自己分手,甚至连战队都不待了,要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许白焰听祁漾抱怨的时候,大概了解了一下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他对贺铭深表同情。

    而且这两天他也跟贺铭发过消息,贺铭很认真的回复自己,他决定退役了,也已经向战队递交了解约。

    “小许,他平时最宠你,你发消息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钟瑜脸色十分不好,整个人都被一股阴郁的低气压笼罩着。

    被突然cue到的许白焰身形一顿,攀在鼠标上的右手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瑜哥……”许白焰嘴唇蠕动了一阵,最终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纪颂端着水杯从外头进来,看到大家还在和钟瑜闲聊,皱着眉头扫了一眼他们的屏幕,“怎么还没准备?”

    钟瑜也大概的猜到了,大家应该是联系过他了,只是讲些兄弟义气,不愿意透露给自己。

    他也不再死缠烂打,拿起桌上的资料出了训练室。

    祁漾是突击兵,虞舟也是千挑万选挑出来的突击兵,二人在位置上相撞,就算是贺铭要把这个位置让出来,他们二人也不对口。

    如果真的是因为跟自己赌气,这么不管不顾自己的前程,他也算是真的看走眼了。

    烦躁将他整个人拉进一个无尽的深渊里,越是不去想这件事,桌上那安静的躺着的转会申请就越在提醒他。

    贺铭他妈要跟他一刀两断了。

    “操,什么傻逼!”钟瑜拗不过,最终还是拎着钥匙和手机急匆匆下了楼。

    真是上辈子该他的。

    贺铭老家在桐城,签在hot这几年里,多数时间也是在基地度过。

    按理说他在黎城应该没什么朋友,怎么还能消失这么多天?

    开着车转了一圈后,钟瑜的烦躁更甚了,车内的光线黯淡,偶尔途径几盏路灯的时候,昏黄的灯光从车窗里钻进来,将他硬朗清冷的面部线条勾勒得更具有锋利的攻击性。

    浓密的剑眉紧蹙,狭长的眸子微眯着,车窗被降了下来,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根燃了一半的烟,正搭在车窗上。

    抖落了覆在上面的烟灰后,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将车子停进车位熄了火。

    他本来再也不想来这里了,但想到贺铭那天要将这处房产交给自己,加上又一直找不到他。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12楼。

    钟瑜在门外敲了好一阵门,连隔壁的大妈都出来查看情况了,贺铭不可能听不到。

    “这位先生,这么晚了声音能不能小一点啊!”

    ……

    钟瑜一阵心烦,压根没理会她的抱怨,反而加大了拍门的力道。

    这个举动也让一旁的大妈更加不悦了,双手环在胸前,语气也差了许多:“诶,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这么晚了还搞出这么大动静,还让不让人休息了?你再这样我要叫物业的!”

    “你他妈要叫就叫,别烦我!”钟瑜双眸通红,斜侧着半张脸睨了一眼女人,声线清冷,夹杂着隐忍的愠怒。

    女人显然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屏着呼吸回了自己家,将门合上后便开始联系物业上来拖人。

    这么高档的小区里溜进来一个这种来历不明,甚至还像逃犯的男人,她压根就不敢想,刚才如果自己再待下去,还会发生点什么。

    女人提心吊胆的贴在门上听外头的动静,直到听见拍门声停了下来,并且伴随着交谈的声音,她这才将悬在嗓子眼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你们有业主的联系方式对吧,你现在立刻给他打电话,让他滚出来!”钟瑜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几个才堪堪到自己胸口的男人,语气极为恶劣。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这么窝囊过。

    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孩弄成这样,也是头一次了。

    ……

    “先生,之前住在这的那位贺先生已经搬走了,今天上午他已经把房子转卖给了另一位先生了,如果您这边没什么事情了的话,还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现在就下楼吧。”领头的男人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对讲机,在和钟瑜交流的时候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搬走了?”钟瑜显然不相信这套说辞。

    这是贺铭辛辛苦苦攒钱买的房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会脱手卖掉。

    况且这套房子的价格并不便宜,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找到新的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