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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你这虎孩子,都到这儿了,还问这问那干啥。问出点啥你还能回去是咋的,赶紧睡觉吧,我都要累死了,你还不放过我。”沈七收回了严肃的表情,故作轻松地说着,随后直接钻进被窝,闭上眼睛开始睡觉,没有继续和沐白谈下去的意思。
沐白一时半会儿也消化不来这个信息,见沈七已经打了呼噜,便轻手轻脚地开门回了房间。
他躺在床上,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肉体上的疲惫,但精神上的亢奋又让他实在无法入睡。
如果他没记错,沈七的父亲是在八年前去世的,时隔八年,沐启也以这种离奇的方式去世。
他们为什么去那个西周墓,在那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带去的人都去了哪里,往陈家送尸体的又是谁。
这些谜团如藤蔓一般缠绕在沐白心头,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时,宾馆楼下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将窗帘拉开,向下看去,却看不真切。
昌安县这地方本来就偏僻,宾馆也是年久失修,窗户外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隔着玻璃只能看到大门口一群人慌乱地拿着手电乱照。
反正也睡不着,索性下去看个热闹,沐白这样想着便下了楼,路上还碰到了几个跟他想法一样的沈家伙计。
几人到楼下时,门口早已乱成了一团,一群本地人里三层外三层围成圈不知道在看什么,胆大的对着圈中心指指点点,胆小的看到了,不断尖叫着从人群中逃出来,还有些挤不进去,在外面猜测里面是什么鬼怪的人。
沐白本来是最后一种人,但好在沈家伙计都养得膘肥体壮,愣是在人群中给他挤出了一条路。
随着最后一个人被挤开,沐白终于看清了圈中的东西。
是个人,是个烂泥一般的人。
一周前沐启尸体的形态在沐白心中挥之不去,导致他看到这人时还是畏惧地呆滞在原地,转头就要退到人群外面去。
但就在扭头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想都不想直接扑在了尸体身上。
他这一举动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大家都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正好给接到伙计报信而来的沈七留了靠近的空间。
“嘿,小白你干哈呢,赶紧起来,你知道这尸体上有没有毒?”沈七说着就跑了过来,打算把他拽起来。
“沈七,你看。”沐白颤抖着将从尸体身上找到的东西递给沈七。
沈七看了之后却是一脸懵,不解地看向他,“这啥玩意儿啊,黑不溜秋的。”
“这是沐家的铜牌。”沐白顿了顿,补充道,“这是我二叔的人,我二叔也来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进到沈七的耳朵里,他愣了片刻,随后马上反应过来,向人群大喊,“这个人是哪儿来的!谁送来的!别墨迹,知道的赶紧说!”
众人见沈七这副横样,也没人想看这热闹了,都慌慌张张地往家跑,别说打听事情了,片刻功夫,这门口除了他们自己人,是一个人都没剩。
沐白摇了摇头,扭头进了宾馆,向前台打听这两天除了他们,还有没有其他外乡人过来住过店。
前台的小姑娘一见沐白这张帅气的脸,就什么事都兜不住了,赶忙笑着回答,“有的,昨天晚上就来了一队人,跟你们人数差不多,有一个领头的长得跟你还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