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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见惊蛰不走了,一脸戏谑的道
  “怎么,这会知道怕了,你使坏的时候怎么不多动动脑子。”
  伸手牵了惊蛰,见她还是别扭,就松开了。
  “怕啥,天塌下来,阿娘顶着,
  走了,回家烧饭,你不饿,我们还饿呢。”
  惊蛰又做了一下心里建设,想着要不要现在找东西把耳朵堵上。
  就听见“嗷~!”的一声狗叫,随后家里的大黄就从院子里冲了出来。
  瞧见惊蛰几人,摇着尾巴跑了过来。
  委委屈屈的蹭了蹭惊蛰,一溜烟的跑开了。
  听小满说,这狗是二叔养的,阿奶一般不敢惹。
  昨天抢吃了一碗蒸蛋,阿奶都没有追着它打骂。
  这会能把狗打的离家出走,可见愤怒值已经爆表了。
  除了阿公,怕是谁也镇压不住了。
  惊蛰她们已经离家很近了。
  一声尖锐的咒骂扎入脑仁,四人一起停下了脚。
  一声低吼传来,想必是阿奶的骂声,又吵到二叔了。
  还是在等等把。
  不多时,阿公就背着手,慢悠悠的回来了。
  这老爷子还挺讲究。
  出去一整天了,头发一丝不乱,胡子也干净整洁。
  连长衫上都没几条褶皱。
  看来是喝的高兴了,脸颊上还挂着两团红晕。
  见家里四口蹲在篱笆的拐角处,也只略微收了收下巴。
  四人连忙起来,跟着阿公进了院子。
  阿奶双手叉腰,摆好了战斗姿势。
  站在屋门前,旁边还放了个凳子,看样子是等了很久了。
  见最先回家的人是阿公,顷刻间就泄了气,憋着火进了屋子。
  惊蛰这才松了口气,四人一起进了灶房。
  阿娘和小姑洗了手脸,就躺在木板床上休息。
  惊蛰摆弄着草铺盖,
  “阿娘,我今日试了试,不知怎的,不能碰绒花的毛病好了,
  咱们做床绒花铺盖把,也不怕我脸肿了。”
  阿娘闭眼懒懒的道
  “没毛病最好,绒花铺盖太费事了,
  那东西又细又虚,要做床铺盖,荡里一半的芦苇都未必够用。”
  见惊蛰没有答话,顿了顿又说
  “你非想要,等冬天闲了,给你做个菖蒲的枕头就是。”
  惊蛰点头应了,嘲笑自己的无知。
  嘟囔了一句“天真如我,还以为绒花可以做铺盖。”
  四人就这么并排躺着,惊蛰都怕谁翻个身,这床就塌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也不知谁的肚子先叫了起来。
  这才发现,天都快黑了阿娘还没去阿奶那边拿粮食。
  阿娘说了句“我睡会,等天黑。”
  说罢真就摆好姿势睡了。
  惊蛰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小满。
  小满凑了过来小声说
  “每月初一十五阿公都不会在家里吃晚饭,
  阿奶屋里有给阿公煮茶的红泥炉子,蒸蛋熬粥都可以,
  今天咱们把她惹火了,肯定是吃不到饭的。”
  惊蛰点着头,
  “那阿娘说等天黑是啥意思。”
  小满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还以为你啥都知道呢。”
  姐弟两个正玩笑,院里就传出阿奶的声音。
  “热水呢?”
  阿娘只是翻个了身,推了推旁边的惊蛰,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