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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似点燃了爆竹,女孩红着眼道。
  “我们不曾行骗,粮食都是用东西换来的。”
  谷雨上前一步,“粮食是到了你们手里,东西呢?还不都是你们自己摔碎的。”
  女孩顿觉压力扑面,但也不愿示弱,“东西是我的,我想摔就摔,你管不着。”
  谷雨又逼进一步,面露凶相,“那你把粮食还来,你摔你的东西,我拿我的粮。”
  惊蛰看出,那女孩是有些害怕的,护着老翁的手指,骨节发白,微微有些颤抖。
  但她还是梗着脖子大声喊道,“要粮没有,全吃了,一粒也不剩。”
  话落又向棚子后面喊道,“你们都过来。”
  只见呼啦一下,方才围住惊蛰几人的孩子,又全都围了上来。
  女孩直视谷雨,“今日既然被你堵住了,要打要罚随便你。”
  又指着谷雨,向孩子们道,“阿姊今日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记住这人的脸,跟着他去,叫他养活你们。”
  谷雨没想到,这女孩子竟然如此光棍,他本来也没想把她怎么着。
  之前在后面,他就听那老翁说了事情始末。
  他们一行人都是在逃难的路上结识的,越走人越少。
  有的是饥寒交迫不愿在往前走了,有的病死饿死就直接埋在路边了。
  那女孩心善,带着怀孕的阿娘还捡了几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老翁这边也只是几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们便结伴来了沙风镇。
  来沙风镇也不过数日,老的老幼的幼,想去寻个营生也没有那个店家肯要。
  还未站稳脚跟,女孩的阿娘又即将临盆。
  实在没别的法子,才想拿物件去换些粮食的。
  摔的东西也都是真的,那些都是女孩一路背到这里来的。
  女孩只说东西是她阿爹留给她的,老翁也没想到她会把好好的东西摔了。
  他还没来得及问女孩,谷雨他们就来了。
  谷雨见他们确实困难,说的也不像假话,而且又是第一次。
  可这毕竟不是什么正经营生。
  便与老翁说了几句,希望他能劝劝女孩,不要在如此行事了。
  若遇上不好说话的,打一顿都是轻的,他们是弱势,万一伤了残了,也无人会为他们出头。
  既然能坚持着走到沙风镇来,说明还是想好好活下去的。
  就不要再干那么危险的事了。
  老翁点头答应,三人说完了话,一起往这边过来,就发生了方才的事。
  谷雨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谁知她这般倔强,听不进劝。
  说也说了,吼也吼了,恻隐之心也要看人,像这般不识好歹的,谷雨也懒的再管,他管不过来。
  又见那女孩满脸戒备,浑身带刺,越过她去,招呼惊蛰和明轩回去。
  惊蛰叹了口气,望了她一眼,但愿她能想明白,别自己往深渊里跳吧。
  女孩见三人离去,就好像泄了气一般,伏在老翁的肩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老翁宽慰了几句,“阿玲,你是好孩子,可今日的事以后不能在做了,还有你为何要摔了你阿爹留下的瓷器啊。”
  阿玲吸了吸鼻子,抹了眼泪,“阿爹和阿公被抓走的时候,窑上的火还未灭,阿爹说这可能是贺家最后一窑瓷器。
  是我们自己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流落海外,落到番邦外族的手里,他们不懂瓷器,只会糟蹋东西。
  我家就是因为不肯给番邦烧瓷,才被人挑了错处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