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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栓哥,香兰阿姊是什么来历啊,她与咱们很熟吗?”
  “恩,很熟的,我跟阿爹来镇上时就相熟了,铺子与住处也是她帮忙安排的。”
  “她好看吗,声音那么好听,为何遮着脸啊。”
  “哦,她面上有疤痕,不愿示人才遮住的。”
  两人边走边聊,经过铁柱的叙述,惊蛰逐渐了解了这个温柔女子的来历。
  她母亲是宫廷里御用的调香师,她父亲入赘上门,因为卷入宫廷争斗,全家获罪被刺字流放。
  她母亲作为主犯,连同家中男丁均被问斩,女眷发配流放,来到边关。
  她当时也只十二三岁,虽有她母亲亲传的调香手艺,但年龄小,又无亲无故。
  被人牙子看上,哄骗了将她卖到番邦去供人玩乐。
  去的路上她察觉不对,便偷偷跑了,结果被追了回去。
  她誓死不从,戳瞎了自己的一只眼,人牙子见她花了脸,已经卖不出高价,便将她丢下等死。
  就在她躺在荒漠里等死的时候,被陆家前去边塞的人所救。
  将她带去了隘口,又帮她养好了伤,跟着前去送物资的商队,回了沙风镇。
  先将她放在赵员外哪里讨生活,后又凭着调香的本事在镇上开了香料铺。
  算是陆家村的编外人员,虽然从未去过村子,但也协助在外活动的陆家人办成很多事情。
  二人回了铁匠铺,院里的两个汉子已经有了醉意,惊蛰瞧着好像并没有要散场的意思。
  天色渐沉,晚饭还没有着落,也不好丢下阿爹自己先回赵家的商行。
  跟着铁栓进了灶台旁的一间屋子。
  这是一间杂物房,乱七八糟的堆的很满。
  靠门的一个大筐里放着些萝卜,墙角的大缸旁边放着一堆黑不溜秋的东西。
  惊蛰以为是煤炭,踢了一脚,竟骨碌骨碌的滚了出去。
  她压下心头的惊喜,忙弯腰捡了起来,真的是土豆,这一趟真是来的太值了。
  铁栓见她捧着土豆发愣。
  “妹妹,这是个稀罕物吗?前阵子一个阿婆来修农具,拿了一筐抵钱钞的,我与阿爹都未见过,也不知怎么个吃法,就堆在这了。”
  惊蛰眼睛发亮,兴奋的说,“铁栓哥,这是土豆,吃法多着呢,今日我来做些给你尝尝。”
  铁栓憨笑着摸摸脑袋,“哪能让妹妹煮饭,我来就是了。”
  捡了七八个拳头大小的土豆,铁栓拿了粮食。
  二人分工合作,不一会院里就飘出了饭香味。
  这里是有食用油的,今日逛街时惊蛰在街上看见了油坊。
  但那价格着实叫人咋舌,小小一坛,便要五六百个大子。
  且还不是现榨的,应该是从别处进了成品,来销售的。
  刚巧铁栓家里有一些,惊蛰十分节省的煎了个土豆片,炒了几个鸡蛋。
  她可太想念锅里飘出的煎炒烹炸的香味了,村里缺油少盐,做饭基本都是水煮。
  待锅里萝卜炖肉的浓汤咕噜咕噜的冒了香气,灶台上瓦罐里的杂粮饭也焖好了。
  两位阿爹坐在院里,就着冷风喝了一下午的酒,这会应该也是饿了。
  直夸饭菜的香味太馋人。
  惊蛰先给他们一人端了碗萝卜汤,暖暖胃,这才将菜上了桌。
  吃好了晚饭,阿爹也不再喝了。
  惊蛰与铁栓收拾碗筷,两位阿爹便进了杂物间,一阵响动之后,过了片刻才从屋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