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痛,浑身都痛。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死死压在他的手上。痛苦从指尖蔓延。谢凛勉强睁开了眼睛。他看见有人踩着他的手。他全身都是血,已经再也没有力气了。

    抬头向上望去,一袭绿色裙摆几乎快要盖住踩着他的鞋子,他的血也沾染了她的裙子几分,穿着绿色长裙的少女长发及腰,娇俏的脸此刻一脸冷漠,就像是毒舌盯着她的猎物一般注视着他。

    “为什么,尚若善。”他痛苦地□□。

    可是尚若善只是冷笑,她什么也没说,拿起一把枪对准了他的心脏。

    “碰。”一声巨响。

    谢凛从梦中惊醒,他几乎都要感受到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了,这也太诡异了。不管谁连续好几天做梦梦到自己好感的女生把自己ko了都会觉得毛骨悚然吧。而且他是不管午睡还是晚睡只要一闭眼就做同一个噩梦,他觉得可能自己是高三压力太大神经衰弱了。

    这个梦太诡异了点,他每次醒来都大汗淋漓,全身虚脱,就像大病初愈一般。最恐怖的是,梦里的场景十分逼真,他仿佛能闻到那股弥漫着的血腥味。且不说他怎么会这么惨,就是尚若善也不会这么狠毒呀,而且她也没法用脚踩他。

    自从第一眼见到尚若善,他就有一种心动的感觉,也不是没见过更好看的女孩,他自己就比尚若善好看。

    谢凛从来没想过早恋,他畅想过的未来的结婚对象也不是尚若善那一挂的。他觉得未来自己应该会喜欢一个独立大方,积极阳光的人。可是他见到善善的第一眼,就觉得是她了,心扑通扑通的跳,看见她,就心生欢喜。都怪谢修晔,找借口把他们都拉走了,他当时都没有和她说话。

    之后,他了解到善善是卫臣御女朋友的妹妹,尚若水他倒是知道,当初云城一中的学神。不过他没去了解过她的妹妹,今天来这里,也是长辈说的卫臣御邀请年轻人一起去给什么人过生日,他本不愿意去,比起觥筹交错的宴会,他更喜欢和朋友私下出去玩,不过卫臣御有心表现出他对善善的重视,也就办了场宴会,家里人让他怎么也得走个过场。

    谢凛回去之后,也想了解一下善善,但是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之后,善善偶尔会出现在别人的宴会上,还都是由尚若水陪着,她很少单独与人交谈,他看得出她应该是很怕生的,他偶尔穿过众人的目光与她对视,她会受惊一般的眼神躲闪,微低下头。

    这半年多的时光,他本不爱应酬,却无意中参加了许多次晚宴,有她的宴会全靠运气,能与她说话的机会更是屈指可数。她就像是笼中鸟,盆中花,柔弱而需要呵护。他本应该喜欢落落大方的人,却控制不住被她吸引。

    他终于按耐不住,前几天亲自上门拜访,打算邀请她参加他的十八岁生日会。这样也有机会和她说上几句话。没准能交换个联系方式。

    当时卫城御和尚若水都出差了,他有心选了个时间避开他们。在卫家别墅门口的时候,他按了几次门铃都没有人应答,别墅的院子里似乎也没有人,难道是她出门了?他要转身走掉时候,门自动开了,估计是远程开门。

    踌躇了一会,他还是走了进去。他正在会客厅等着,只听二楼传来了一声巨响,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叫,他顿时心惊,马上跑了上去,顺着声音拐过走廊,正好看见尚若善跌坐在地上,轮椅倒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拿着刀朝她慢慢走了过来,尚若善害怕的全身颤抖,白狗躺在一旁奄奄一息,身上也一摊血迹。

    “尚若善。”就在那个男人举起刀的时候,他脑中一片空白朝尚若善扑了过去。那把刀直接划过她的手臂。血腥味更重了。

    尚若善泫然欲泣,“救…救我。”她的眼神支离破碎,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的衣摆。

    “别怕,很快就有人上来了。”他这句话不仅是安慰尚若善,也是在警告那个男人。

    他握紧拳头,危险地盯着那个行凶的男人,他带着黑色的口罩,穿着连帽卫衣,帽子盖的极低,快遮住眼睛。他把平日里学的格斗术都在脑子中过了一遍,想着怎么避开他的刀。拖延一下时间,应该会有人来。

    不过男人没有接着动作。

    很快传来一群人上楼梯的脚步声,那个古怪的男人凶狠地瞪了尚若善一眼,跳窗跑了。

    谢凛松了口气,安慰尚若善,:“别怕,没关系了。”

    尚若善感激的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就被他害了。吓死我了。”

    不一会管家佣人都赶到了,看到一地的血都愣住了,连忙叫救护车送尚若善和谢凛去医院。

    可能是当时的场面太血腥了,虽然勉强压下了那种恐惧的感觉,他还是觉得十分诡异。当时只是出于要保护善善的想法,他直接就冲了过去,事后在医院他回过神来,感觉手臂是火辣辣的痛,他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吃过这些苦,平日里练习拳击武术也没有这刀捅穿胳膊的痛。

    但他那时什么也没想,只是觉得善善不可以出事。

    他也算和善善有了交集,本想着可以和善善说说话,认识一下。可惜之后尚若水来看了他,说尚若善受了惊吓,要在家里休养,不能来看他,表达了对他的感激。他当时多问了善善几句,却接收到尚若水有些讶异的目光,脸红了红,也就没说什么。

    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就做怪梦,也许是当时太血腥了,可是做了这些奇怪的梦,他心里好像再也没有最开始对尚若善的那种微妙的心动了,反而有些害怕。

    本来他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着尚若善平复了心情后能不能来看他,硬是在医院住了四天。现在想想,还是收拾一下,明天出院好了。

    “扣扣扣。”平缓的敲门声响起,要不是他现在躺在床上沉思,他可能都听不见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