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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七十八

    大人上轿辇前还醉得东歪西倒,等四周没人了,立刻神色清明起来,从车厢里的小桌上倒了一碗凉茶,咕咚咕咚喝进肚腹之中。

    我瞧着心疼,劝道:“您少喝点酒不行?而且凉茶伤身,要是渴了,我回头给您取取一壶热的来。”

    “爷没事。”他呼了口气,靠在垫子上,双手穿过我的腋下,把我抱紧了怀里:“你是什么东西?”

    “您说什么?”我一愣,满头雾水。

    “你是爷的掌上明玉。”他笑呵呵的往上拖了拖我的身子,好抱的更舒服一些。

    “……”我红了脸,原以为他没醉,看来也是脑袋不清醒了。

    马车缓慢的行驶,夜深了,街上没有多少人,偶尔传来更夫敲棒声。

    有几个路过的巡夜官爷想要上前询问,被元夕拦下,出示了牌子。

    车厢中。

    大人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同我闲聊:“今日你父亲与爷说了些你的趣事,真想不到你小时候这般淘气。”

    我静静趴在他怀里,笑了下。

    大人能知道的,其实都不是真正的我,但我永远不会告诉他。

    他没听到我的回答便止住了话,小片刻后又问:“你家里人都管你叫‘欣丫头’吗?”

    “驸马府那边没有排辈分,都是按名字来喊的,祖母有时候会叫我大娘子。”我答道。

    “欣……欣,倒是个好名字,那爷日后唤你欣儿好了。”

    我想您现下醉了,糊涂成这样,明日还能记得现在说的话才有鬼,便应道:“妾身听爷的。”

    “欣儿。”

    “嗯?大人喊我做甚。”

    “欣儿。”

    “……哎。”

    “欣儿。”

    “妾身在。”

    忽然,他低下头,在我的唇上印上一吻。

    一百七十九

    我一夜未眠。

    一百八十

    天还蒙蒙亮,我摸黑从床榻上爬下来,蹑手蹑脚得踩上踏脚椅……

    “嘎!”

    我吓得立刻停下来动作,紧张地回头去看床上的男子,见他依然还在沉睡,这才放下心,慢慢地下了床,光着脚走到了耳房里的矮塌上。

    蜡烛烧了一夜,此时就剩下短短的矮胖身子了,我想要拿个新的来,却怎么也找不到,平日里我从没做过这些事,身边的丫鬟永远会让屋子井井有条。

    大人即便再如何简朴,我这头没差过丝毫,吃的、用的、穿的,从来都是数得上名号的好东西。

    和上辈子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