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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太子被废一事,已过去九日。

    沁竹园内,千羽斜倚着亭柱手摇纸扇看着那靠在竹椅上面向着湖面看书的白衣少年,忧郁地长叹了口气:“唉~~”

    看他没反应,瞅了瞅他脚边的鱼竿,加大了声音:“唉!!!.......”

    此时,湖面上的白色鹅毛缓缓沉了下去,容墨放下书,将脚边的鱼竿拉了起来,一尾鲫鱼挣扎着被挂在钩上。

    千羽:“..............”

    看着容墨解下那尾鲫鱼扔在木桶之中,千羽忍不住道:“阿墨,小乞丐到底什么回来啊?”已经一个多月了,自从小乞丐离开后,千羽觉得每日都难熬。

    那日五行阵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实在是太想知道了,可这小乞丐不在,自己想从容墨口中得知,还不如去问五行阵里的树.......或是乌玄。

    若说那丫头和容墨没有半点关系,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以眼前人的性子,不杀那小乞丐都算是难得的大发善心,又怎么可能派指桑去给她做护卫。

    可若是两人关系匪浅,这容墨又为何把她关入五行阵里一夜,可更离奇的是那丫头不仅没死,还与乌玄如此亲近。

    据他所知那条黑蟒性子古怪得很,除却容墨,对谁都是不搭理的。

    这就更证明那野丫头与阿墨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了。

    看着容墨并不答话,放置好了鱼竿,便又躺回竹椅看他的书,千羽也不气馁。反正这半个月来每次他问小乞丐的情况阿墨都不理自己,已经习惯了。

    但早知自己需要如此抓心挠肺的过这么长时间,还不如那日脸皮厚到底的赖着不走。

    一路风尘,此时,小七一行已至南朝边境玉峰关,正是南朝与晋国交界之处,穿过一片荒漠入了晋国关内,便是申州。

    小七三人此时坐在一客栈内,而花夜由于面貌上皆是遗留的伤痕,唯恐他人目光伤了他,在浔安小七特地为他做了一个遮面的帽纱。

    趁着干粮未上的空隙,小七透过窗门细细打量着街上情形。

    由于地处边关,较之京都,这里便贫苦许多,街道上俱是官兵来回巡查。而街角墙边,同样也有不少乞讨之人,街道上的行人也有不少是衣衫褴褛的。

    看到此,小七不由疑惑道:“指桑哥哥,南朝不是三国鼎首,为何这里的百姓却也与我故乡情貌却相差无几?“

    不及指桑作答,花夜便冷笑一声:“这三国纷争不断,无论谁胜谁败,受苦的还不都是平民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那些身居上位之人只知满足自己的私欲,在他们眼中,百姓性命也不过是区区蝼蚁。这三国帝王皆想吞没对方,穷兵黩武,征战不断,这些边关百姓的日子又岂能好过?”

    闻言,小七沉默了下来,不再答话。

    花夜哥哥说的没错,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想起在申州,基本上的男子也都被抓去充军,徒留家中弱老妇孺,无依无靠。而每当有战乱,申州便首当其冲,所以在她家乡,基本上的人都是食不果腹,衣不御寒。

    这段日子,日夜兼程的赶路,这样累却让小七觉得很好,从小自己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是爷爷从雪地里把自己捡回去抚养,如果爷爷他们不在了,自己便又是孤独一人了。

    正想着,旁边却传来花夜柔和的声音:“小七,你是不是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