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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上沪防线,牛角尖。

    “快!快!这边要顶不住了,快炸桥!”一位连长沙哑着嗓子通过无线电不停的吼叫,然而另一头已经没有人能接收到他的命令了,负责炸桥的工兵早在第一次虫子冲击时就已经牺牲了,剩余的人也只能凭借着周围的房屋拖延虫子前进的步伐。最外围的防线已经被攻破,上万只虫子或沿着道路、或跨过废墟进入了城区。幸好这一片在战前就进行过疏散,不然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为数不多的直升机在空中提供火力支援,从前线撤下来的战士们正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材料重新构建阵地,尚未炸毁的桥梁也被分配给了各连的工兵排,但是想要在犬牙交错的战场中完成这个任务无疑难如登天,不少小队都死在炸桥的路上。上沪西边水网密布,桥梁众多,很难全部清理掉,而且小溪小河对虫子根本就没有阻碍作用,军方很快就放弃了这一没有效率的行为,转而命令就地阻击。

    王坦途所率领排正在执行这个命令。在遵化,包括特别连在内的很多部队都被打残了,撤退到上沪后54军进行了扩编,由原来的3个师扩编成5个师,作为老兵的王坦途也就顺理成章的升官了,成了排长。

    咻咻,轰隆!后方的零散炮击在此时也算是强有力的火力支援了,只是这准头就差了点。

    抖落刚刚掉在头上的灰尘,王坦途小心翼翼的探出窗外观察敌情。楼下倒塌的一栋建筑将马路堵得严严实实,想要通过就必须翻过小山包一样的废墟。而他们刚刚在那里布置好了陷阱。

    一只落单的猎杀者一步两纵跨过废墟,没留意横在砖石间的钢丝。嘣的一声,钢丝受不了巨力被崩断了,牵动着旁边大楼里的一根树枝也移了位,由树枝支撑的一个平衡结构被瞬间打破,利用杠杆原理架设起来的巨石带着呼呼的风声撞破了落地窗翻滚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等猎杀者察觉到不对想要跳起的时候,巨石已经裹挟着大量的动能撞上了侧面。

    嘶吼……猎杀者的惨叫声只发出一半就整个撞上了另一头的建筑,早就固定好的钢筋一个不落的刺中背部,虽然因为坚固的甲壳没有建功,但撞击力却实实在在的没入猎杀者的体内。两个躲藏在大楼里的战士抱着火箭筒冲了出来,对着侧翻的猎杀者打出一发火箭弹,轰隆一声猎杀者顿时了账。

    像这样的小队遍布这个牛角尖地区,他们有的借助周围的建筑埋设陷阱,有的依靠仅存的桥梁层层阻击,有的穿插虫后专门偷袭落单的虫子,有的依靠杀伤力强大的**守株待兔。总之是利用各种手段,充分发挥人类体型小容易隐蔽的特点,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尽自己所能拖延着虫子前进的脚步。

    冯志远恨不得就此躺在地上再也不起来,实在是太累了,昨天开始就没有休息,连番鏖战下身心俱疲。他的身后是同样疲惫不堪的觉醒者,周云飞靠在残破的墙上高举着水壶,只有几滴水珠滴下来,连舌头都没湿润,更不要说快冒火的嗓子眼了。

    颓废的扔掉了空空如也的水壶,周云飞凑到冯志远身边:“远哥,这得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冯志远将自己的水壶递过去,看着他仰头一气猛灌,叹了口气说道:“没个头也要打啊,不然怎么办?向虫子投降?你看见它们要俘虏了?”说到这里他倒是想起来在遵化虫子还真是抓战俘了,就是不知道它们会不会玩什么套路。

    周云飞看了看四周,见大家都东倒西歪的打瞌睡,便凑过来小声说道:“远哥,我看这上沪是守不住了,不如趁现在走吧!”他见冯志远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马上解释道:“我知道远哥你有亲朋好友,咱们可以找车带着大家一块走啊。”

    假如上沪真的守不住,冯志远也不会愚忠般的留下来陪葬,只是现在虫子只是攻破了外围防线,此时就说守不住恐怕还言之过早,“小飞,你说这次虫子能攻破阵地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