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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更冷了,这是要下雪的迹象。

    沈妤口中哈着白气,手指一松,箭矢带着风射向了远处。

    士兵跑过去,在地面插了个小旗子标记。

    “你尽全力能射多远?”沈妤问萧川。

    “我试试。”萧川手里握着一把更大的弓,寻常人拉不开,他臂力了得,试了试手感,一箭射到了比小旗子远上更多的地方。

    沈妤赞道:“好臂力。”

    萧川不好意思地说:“脑子不够用,还好有一身蛮力。”

    沈妤看着远处插上的第二面小旗,问:“射到原点你有多大把握。”

    萧川又拿起了弓,这次没射到原点,但距离相近。

    “要看风力如何。”萧川看着远处说:“如果是西北风,距离还要更近一些。”

    沈妤点了点头,听见有脚步声靠近,转过头去,顿时皱了皱眉。

    江敛之走近,“虞候。”

    沈妤转身面向他,“江大人应该称呼我为北临王妃。”

    江敛之的眉梢微不可查地拧了拧,“我有要事与你相商。”

    他看了一眼萧川,是让他离开的意思。

    沈妤没发话,萧川便一动不动。

    从盛京“叛逃”时,他就决定不再听命于任何朝廷中人,他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沈妤。

    其实沈妤正好也有事情要找江敛之,她向萧川递了个眼神,萧川便抱着刀离开,经过江敛之时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直至擦身而过。

    江敛之对这样无声对警告视若无睹,等人走远之后看向关外的旷野。

    “我离京之前,送贺礼的人回来了,谢昀想带给我的信也已收到。”他是指杀了只剩一人回去报信的警告。

    沈妤想谈的正是这件事。

    如果贺礼是被人调包,那背后一定还藏着一个不怀好意的人,或许是针对江敛之,或许是针对沈妤。

    沈妤淡淡道:“江大人送了那么大一份厚礼,北临只好以同样的厚礼回报。”

    江敛之被风吹得微眯着眼,“你们分明知道贺礼已经被人调包,这一份回礼,我收得很冤。”

    “不冤。”沈妤说:“我与你并无交情,本就不该送这份礼。”

    江敛之知晓,她这是想完完全全地和他撇清关系,可仔细想来,这一世,他们确实本无干系。

    江敛之道:“尸体并非我所送,我并无恶意,送的都是些家用的物件。”

    “这还叫没有恶意?”沈妤侧着头,“江敛之,你归还簪子发梳,是想让旁人以为你我之间有什么?”

    “我并非……”

    “不要急着否认。”沈妤打断他,“我不信以你的头脑,没有想到这一层。”

    江敛之很聪明,聪明到在夺位之争中独善其身,不论谁登上皇位,他都能稳稳坐在原来的位置。

    这样精于算计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想到这一层。

    江敛之默了,他无法辩解,或许他彼时没有想过,但他内心隐隐有着那样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