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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见着飞鸟岛的港口,除了前来陪同迎接宋言逸的官民之外,飞鸟庄的人也来了。

  “表哥,是曹教头来了,你很多年没见过他了吧?”卫东流指着岸上的人道。

  这曹教头是飞鸟庄地位仅次于庄主卫焰翎的左护法。

  夜辰虽然不时随商队出海,但是一般在港口出发后,并不会经过飞鸟州诸岛,所以即便经常来此,也很少去飞鸟庄,而曹教头一般都留守飞鸟庄,很少外出。所以夜辰算了算,至少有三四年没有见过他了。

  “曹教头还真是十年都是那个样子啊!”夜辰感慨着,头皮不觉有些发麻。

  身旁念九好奇问,“哪个哪个?”

  “诺!看到那个虎背熊腰,满脸大胡子的没有?那就是飞鸟庄的左护法曹教头,飞鸟庄下设天、地、玄、黄四堂,天管赏罚、地管海运、玄管功法、黄管内业。曹教头领地、玄二堂,简单说来就是负责护送商队,和庄内弟子的武艺修习的事儿。不过近十年曹教头已经很少出海了,常留在庄里教导弟子,所以大家才叫他曹教头。你别看他那样,他其实已经七十岁了,算是庄里的老资格了。”

  念九听着,远远打量了曹教头一眼,不由心生敬意。船越驶越紧,曹教头的面容也越发清晰。

  他肤色黝黑,双眸如炬,络腮胡遮住了脸上的沟壑,反而让人看不出他的年龄。

  他双手叉腰,仰着头,整个人挺拔的像一根船锚似得,他今天穿了一件灰棕色的衣服,乍一看还真像头熊!

  说他是个古稀老人恐怕没人相信吧?这么一看倒是她爹和公公年岁差不离的样子!

  眼见着,船靠了岸,夜辰扶着念九下了船。

  曹教头迎身上前,步步带风,虎虎生威。

  “鸿义!”曹教头吼了一句,声音浑厚有力。

  念九感觉夜辰扶着她的手僵了一下,狐疑地偷偷瞄了他两眼。

  只见夜辰脸上的笑意有些尴尬,身子也比平日里站得更直,他赶忙走上前,同他拱了拱手,“见过曹爷!”

  曹教头眯了眯眼,大手一挥,“臭小子,你少给我来这套!三年多都没来你好意思?商队在这儿哗哗的过,你人就是不上岸,怎么的,飞鸟庄有豺还是狼虎豹啊?”

  这不是有您吗?夜辰心里暗想,脸上却陪起笑脸,“曹爷您真误会了,这不是商队去外海的这条线有飞鸟庄看着吗?我放心得很,所以其实没怎么来过东海……再说了,有来这儿,夜辰怎么敢不登门呢?如此怠慢了舅舅,爹定不会饶了我的!”

  念九还是第一次看到夜辰有这样的举动,活像老鼠见了猫似得!

  “表弟!你表哥这是怎么了?”她狐疑地问。

  卫东流轻叹一声,说道,“表嫂你有所不知,他表哥八岁那年……”

  他说着顿了一下,随即又道,“突,突然生了场病……身体变得很虚弱,姑父担心,就把他送来了咱们飞鸟庄,当时是曹教头带着他练功的。你别看表哥现在身手了得,他小时候可笨了!咱飞鸟庄最有名就是‘飞燕展’,可是表哥当时连心法都记不住,曹教头训练弟子多年,对武艺十分严苛,最见不得软骨头,表哥在他手下啊,啧啧啧……”

  卫东流频频摇头,“所以,表哥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哪怕连对上姑父,他都不见得会怂,但是面对曹教头就……”童年阴影最没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