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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可能,不是绝对。”

    陆霖低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悲凉。

    “而且,指认您的,不止韩雨馨一个人。”

    有了这个人证,才算是给邹美玉判了死刑,否则陆霖也不会那么绝望。

    邹美玉哪怕做了再多错事,她也是他妈妈,所以哪怕还有一丝希望,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要把邹美玉捞出来。

    陆霖从小和邹美玉陆梦薇两人相依为命,最是重视她们,怎么会忍心看着自己的母亲在监狱之中度过自己的后半生。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如果只有陆梦薇一人指证,他或许还能想想办法,可是那天看到邹美玉推陆梦薇,还有另一个人。

    那是咖啡厅里的一个员工,平时最喜欢偷懒,每天那个时候总要躲在楼梯后面抽烟。

    那天正好听到三人的争吵,为了不让主管发现,心里又有着看热闹的想法,男员工就没有出声,继续躲在那里偷听。

    却没想到,三人越吵越激烈,最后竟然发展成了打架推搡。

    韩雨馨被邹美玉推到楼下的时候,男员工还看到了韩雨馨的脚,吓得他差点就叫出声,只是他也知道,咖啡厅里的客人们非富即贵,哪个都不是他惹得起的。

    于是更是不敢有动作,生怕邹美玉发现之后杀人灭口。

    邹美玉和陆梦薇之后的话,自然也是一字不差地落进了他的耳朵里,他这才知道,韩雨馨不是失足落下,而是被人推了一把。

    巨大的秘密藏在心里,他却一句不敢露,怕人发现他的异常,更是连假没请一场,只是后来看了新闻,这才知道了三人的身份。

    好在这人比较安分,倒也没想着用这个秘密换什么好处,只是一直默默工作,想要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好在那时候警察也没来咖啡厅调查,他的心里也松了口气。

    也因为他的一如往常,邹美玉的手下前去扫尾的时候也没查出他来。

    这回警察过去调查,将咖啡厅里的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挨个审了一遍,那人终于藏不住了,吞吞吐吐地把事情说了。

    有了韩雨馨的指证,又有了一名与她毫无关系的证人,邹美玉这下想要翻身,也是没可能了。

    陆霖将一切都告诉了邹美玉,邹美玉听完脸色灰败,再没一句要陆霖捞她的话。

    因为她知道,她这回想要安然脱身,也没那么容易了,即使她是陆家的夫人,也逃不过国家的法律。

    不过,即使如此,法院开庭审理这起案件之前,陆霖还是花大价钱给邹美玉请了得力律师,企图能帮邹美玉减刑。

    只是,铁证如山,即使邹美玉认错态度良好,终究是没有及时自首,企图脱罪,最后在陆霖律师的辩论之下,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妈,我来看你了。”

    陆霖透过面前那层厚厚的玻璃墙,看着对面坐着的邹美玉,心里突然一阵发酸。

    不过几天,邹美玉却像老了十几岁,包养得当的脸上多了无数细纹,眼眸也不像之前那样澄澈。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顶着一头散乱干枯的头发,盯着陆霖看了一会儿,突然起身用地拍打着窗户。

    看着她那副样子,陆霖拿着听筒的手有些发抖,听筒里传来邹美玉嘶哑的声音,那样疯狂,那样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