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死了呀?他是早意外得知那个破庙里,时常有匪寇经过,所以才会让余庆年在那处等。

  床上的少年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低声带着愉悦的说道:“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可惜了?王厨娘一点都没感觉出,表少爷的语气里有什么可惜的意思。

  她后背有些发凉,弯了弯腰,赶紧摆好早膳便退了下去,满脑子更是都在打算,到底怎么才能尽快从这澜风苑调出去。

  裴寂言像是没有看见王厨娘脸上的惧意,他起身,穿戴时低垂的眼帘扫过垂在他胸口的玉佩上。

  忽然有一丝狼狈涌上心头,她听见了吗?

  那她会和王厨娘一样觉得他小小年纪,却心思歹毒吗?

  玉佩纹丝不动,裴寂言衣袖里的双手用力攥紧,半响才慢慢松开,他面上又恢复了平日里平淡。

  他想,听见了才好,不喜他才好,早点离开才好……

  只是洗漱后,裴寂言看着铜镜里已经不再红肿的脸,他的目光还是顿了顿,随后才大步的从澜风苑走了出去。

  到了侯府门口,马车边上站着原本已经告假的的福泉,可能是因为跑的太过厉害,脸色有些发白,他喘着粗气的跟着上了马车。

  今日的齐杰依旧不去书院,不过福泉顾不得去想路上还会不会有人刁难,他想到房里已经快瘫了的小叫花子,咬了咬牙,还是对着闭目养神的少年跪了下去。

  等了一会,见马车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福泉自顾自的开了口。

  “小的知道不合规矩,可小的一个朋友被马车压断了腿,大夫已经看过了,若是没钱用上一个月的膏药,只怕这辈子都得瘫在床上了。”

  “所以呢?”裴寂言睁开眼,看着地上脸色爆红的福泉,眼眸里慢慢攀上一丝丝阴暗。

  他发现原来看着别人痛苦,也是一件令人……胸口处的玉佩微微一动,他低头看着被迫摊开的手掌,手心处有一股冰凉的触感在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