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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依着扬州的规矩,快要成婚的新人前十天是不能见面的。”
  诶?扬州里有这个规矩?
  苏软抬步正想往里走一步时,就听见小瘦子追加一句。
  “大概意思就是…若是见了会对婚后长久有碍。”
  脚猛地停住,苏软还下意识的退出去了一步。
  两人一个在内室,一个在厅门。
  过了半响苏软想想还是小声的问了一句。
  “那我们这样不见面说会话,可以吗?”
  听着外面精怪小心翼翼的语气,苏慎的薄唇溢出低笑,精怪这么紧张,是因为同他一样,都太想求个长长久久吗?
  唔,小瘦子好像正在笑,所以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莫名其妙就提了心,又放了心的苏软,突然就感觉自个好像有点傻,她再想想刚刚小瘦子的动作,也是傻的可爱。
  是以她也是笑了。
  这叫本就在暗处护着侯爷的言二与言三先是面面相觑一眼,随后便是静悄悄的离开。
  屋内,苏软先是笑够了,然等她想想她今晚过来的目的,脸色又是陡然冷了下去。
  “小瘦子,我过来是因为一个人,我之前不是同你提过一个女鬼红衣吗?”
  顿了一下,苏软便是将最近关于雪阏氏,亦或是良琦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软软,既是那雪阏氏已经来了燕郊,那你就不要再查下去了,剩下的交给我。”苏慎声音有点发沉。
  因为他虽然也一时想不通那雪阏氏心思,可有一点却是再明显不过的,那便是那个女人很危险。
  苏软眉头一蹙,刚想拒绝,就听小瘦子又开了口。
  这一次一语气还颇为有种羞涩之意。
  “因为我想叫软软,好好在家中等着我去迎娶。”
  得了,虽说明白这是小瘦子的套路,但苏软想想总归她也还想不明白那雪阏氏到底想做什么,所以在家呆着,便在家呆着吧。
  ……
  而此时此刻的皇宫却是烟雾缭绕。
  依罗进入道观时,里面的帝王却全无了之前对她的神情。
  只因修道之人需绝了情爱。
  “依罗,你怎么来了?”景元帝看清进来人的模样,眉头先是一蹙,可随后看着对方红着的眼眶,还是压了压心里的不悦。
  “陛下,我过来只是想求您,不要再听信那骗子道士的话了,说什么可以返老还童,长身不老,可陛下你现下的样子,明明就是不好。”
  景元帝听见最后两字不好时,牙根都气的有些发痒。
  不过他倒不是生气说话的依罗,他是在气恼前两日给他丹药上动手脚的孽子。
  若不是他……想想明明就已经开始发丝生乌,精神抖擞,便是连皮肤上的皱纹都少了许多的自己,景元帝放在桌旁的大手攥的咯吱作响。
  不行,他一定要年轻,一定要长命!
  “依罗你先回去,或者你也可以……”原本想叫依罗留下来的景元帝想了想,连忙是立马转了话锋。
  因他想到了国师说的,若是想求丹修道,那便需要清心寡欲。
  “依罗你就乖乖回去等朕。”
  景元帝这话一落下,依罗眼里便有豆大的泪珠往下掉。
  “陛下,依罗姑娘不说,奴婢真是忍不住了,陛下您不知道,您日日潜心问道时,宫中的其他妃子,都是经常将依罗姑娘叫过去,虽说依罗姑娘从不说自个受了什么委屈,可奴婢也不是瞎的,哪里看不出姑娘受了委屈。”
  “哗啦一声!”
  说话的宫女听见瓷器破碎声音,扑通一下,就重重的磕了头。
  “陛下,是奴婢多嘴了,是奴婢多嘴了……”
  景元帝不去看那地上磕的头破血流的宫女,他起身直直的朝着站在那的依罗。
  “哭什么,既是有委屈就该早点同朕说,不过也是朕没有考虑妥当,委屈你了,等一会我便叫盛德年同你一起回去,顺便给你封个该有的位置。”
  依罗抬头,一双美眸挂着泪,她想要头,想要拒绝。
  可她还没说话,便被面前的帝王拦住了。
  “依罗,现在听话下去。”
  这一次依罗没能继续留下,她盛公公一路带回了养心殿。
  因她在景元帝建道观,住道观的时候,没有封号,也无自个的宫殿,所以一直在养心殿住着。
  随后,她就听见盛德年宣读了圣旨。
  “恭喜熹贵妃,贺喜熹贵妃。”
  盛德年一脸的笑意,将圣旨递过去,还不忘恭敬的说上一句。
  “陛下那其实一直惦记着贵妃,所以贵妃娘娘现在既然已经执掌了凤印,那若是再有人胆敢冒犯,贵妃娘娘直接就可以动手处理。”
  依罗听言俏丽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红意。
  “盛公公真是说笑了,这宫中哪里有人欺负我,不过就是身边宫女不懂事,随便说说的,还有这个贵妃之位,既,既是陛下想给的,那我便受着,可……”
  依罗话语一顿,随后便是坚定的继续。
  “盛公公可得回去说一声,这封妃大典,我可万万不要了,因殿下现下既是在潜心修道,那就该少些劳民伤财之事。”
  毕竟她今日这出,所求的也就是个可以执掌后宫的位置,虽说只是个贵妃之位。
  但现下王皇后被禁足冷宫,凤位形同虚设,那她这个贵妃自然就是这后宫之主宰。
  所以主子知道了,会不会夸她?
  依罗心跳陡然就慢了半拍。
  盛公公笑眯眯的应下,只是临走时他还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站在那目送他离开的熹贵妃。
  他真是感觉现下的陛下糊涂了,这熹贵妃除了面貌与能对得上的回忆,哪里像曾经处处都出自真心的婉贵妃。
  可想想现下陛下此刻在的地方,盛德年手里的拂尘轻颤。
  他抬头看着头顶的瞬息万变的天空,只觉山雨欲来。
  ……
  又是过了两日,恰巧便是五月五日的端午节,苏软经过街巷时,便闻到了扑鼻的雄黄酒气味。
  她只觉有点恍如隔世,毕竟她去年就是在这个时候,被献舍上身的。
  想到这她就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随后她就正了正面色,因她今日会出来,是因已经算是缓了一些的红衣找上她了,说是她找到了雪阏氏的藏身之地。
  只是她看着面前的萧瑟的凉亭,她真是没看出来这里面会有人住。
  “小姐,若是这里真有人住,这凉亭会不会还是个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