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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tracy的描述,高安和从侧面了解了年思贤。他从小父母走的早,本就和姐姐相依为命,姐姐结婚好几年,一直想要个孩子都没成,好不容易盼到了怀孕,生产时妊娠高血压,连人带孩子一尸两命都没了。

    年思贤本来和姐姐一家人是住在郊区的,他这个当舅舅的用了半年时间置办的儿童房,都没用上,人就这么没了。他就有些受打击,不能接受,后来就长期失眠,从x医院辞职了。

    高安和听完忽觉想抱抱他,可也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可笑,那不如去见见他,“姐,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啊。”

    tracy还没八卦完呢,“你付了多久的租金?公司的公寓要退么?”

    “退了吧,我东西搬的差不多了,我还正想问你这事该找谁去。”

    “行,我正好要去行政部,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谢谢姐,那我走了。”

    “慢点,慢点,着什么急。”tracy看着高安和兴冲冲的样子,还像个半大孩子,怕他磕碰着了。

    高安和出了公司就去了附近的银行,方才tracy姐问他交了多久的房租,他故意没答。因为年思贤没收他微信转账的钱,说先住着吧,万一他住不惯呢,都是相熟的人,钱不钱倒是不重要。

    他去银行将工资卡的密码改了一下,就去微笑口腔等年思贤下班。

    两人回到家里,张阿姨已经做好饭走了,高安和洗完手就从包里拿出工资卡,“哥,房租的银行卡。”

    年思贤见他虔诚的递银行卡的样子,有些恍惚,“啊?”

    高安和说:“这张卡是我工资卡,每个月正好就三千零一点,刚好够交房租。我给你转账你也不收,我就改了银行卡密码,是你生日。”

    “有种居家过日子,上交生活费的感觉。你是我家的小孩子么?”

    高安和喜欢听这个说法,点点头,“是啊。”

    年思贤笑了,他觉得不收钱好似也说不过去,好在这是张银行卡,回头自己不动就是了,他接过卡,放在玄关摆钥匙的盘子里,“那我收这里,你要是用的时候,随时拿。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有一次看见你身份证放桌上了。”

    “那你工资卡给我了,你还有钱么?”

    “哥,放心。我们工资分两部分,这个工资卡里是交过五险一金之后的基本工资。我们的商演、综艺、接戏的钱都有其他分账的银行卡,不走这张的。”

    年思贤好奇,“那你当初是怎么当明星的?”

    高安和打开冰箱,拿出几瓶啤酒,两人一边吃着饭就着啤酒,一边就将两人的过往跟对方聊了出来。

    原来高安和上大学的时候参加过校园唱歌比赛,拿过奖,那时候tracy正好去大学校园当星探,就想签他。但是当时高安和是衣食无忧的小少爷,并不愁钱,他没答应。

    后来高安和的父亲高树的公司资金周转不灵时,赶上他妈妈安晴病了,住进icu,一天两万的烧着钱,他们一家人一合计,打算把住了多年的郊区的大房子给卖了。高安和自是舍不得,就去找了叶老板和tracy,所以高安和签的合同是五年,相当于他拿卖身钱去付了母亲的医药费,盘活了父亲的小公司,然后每个月的收入都要被公司抽去大头,除了基本工资以外,还有些生活费。这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想一五一十的跟年思贤说出来。

    “原来安和这么厉害,很小就养家了呢。”

    “没有,”他眼睛忽然起了雾,“没有家了。我妈大病一场好了之后,非要跟我爸离婚,我特别不理解她,明明一切的坎儿我们都一起熬过来了,她为什么一意孤行要拆了我们的家呢?”他起身又去冰箱里,将余下的啤酒都放到桌上,“嘭”的一声,拉开拉环。

    两人对饮,竟似多年未见的老友,将过往彼此的心事细细讲来。冰箱被人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啤酒、起泡酒、白葡萄酒都被翻出来饮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