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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能坐飞机?”

    陆闻生笑了下:“傻丫头,这是边境小岛,人烟稀少,飞机往来的场次很少,我和冯阔大概率是坐不了飞机的。”

    女孩抿抿唇:“好吧。”

    “你乖一点儿。”陆闻生掐了掐女孩脸蛋,“飞机上我会专门安排私人医生照顾你妈妈,你宋夕姐姐晕机,一上飞机就爱睡觉,她睡觉的话你就自己照顾自己,别乱跑,乱动,渴了或者饿了,喊空姐,明白吗?”

    俞宋伊点头:’我明白了。”

    “来,把这几张协议签了,机票是三天后的,这两天你做一下你妈妈的心理工作,尽量让她配合着离开小岛。”

    俞宋伊点头:“嗯。”

    陆闻生把钢笔旋开,递到女孩手边:“签吧,签你现在的名字,俞宋伊。”

    “好。”女孩把钢笔拿过来,笔尖触到洁白的纸面上,渲染出一个小黑点。

    “等一下。”俞宋伊忽地把钢笔放下,从男人腿上跳下来,大步走到沙发旁,她从沙发下面拿出来一个小木盒,是上次进书房偷偷藏在这儿的。

    女孩抱着木盒子走过来,递给陆闻生:“喏。”

    陆闻生一怔:“什么?”

    “钱。”俞宋伊小声的,“我这些年,偷偷攒下来的,所有钱。”

    陆闻生眸子闪了下,接过女孩手里的木盒,慢慢把盒子打开。

    里面有一沓被码的整整齐齐的钞票,有当地的卢布,也有百元大钞,还有一些零钱和硬币,零零散散加起来,应该有五千块钱。

    “我攒了好多好多年。”女孩小声的,“这里面,有我在岛上卖松子赚的钱,还有妈妈给的生活费我省出来的钱,还有一些,是哥哥给我的钱。”

    陆闻生指尖触着木盒子粗糙的边缘:“为什么要存那么多钱?”

    “我小时候一直想离开小岛。”

    陆闻生抬眸:“离开小岛?”

    “嗯,不是说要永远离开。”女孩拉过旁边一个小椅子坐下,慢悠悠解释,“我想出去找我爸爸。”

    “你爸爸吗?”

    “嗯。”女孩低下头,垂下来的眉眼在灯光下显得乖乖巧巧的,“我妈妈很恨他,但是但是也很想念他,娜塔莎的妈妈说,我爸爸是被人骗了,他没有想抛弃妈妈,只是想出去挣更多钱的给妈妈花,我觉得娜塔莎阿姨说的是真的,我想,他在外面应该是遇到很困难的事情了,所以才没办法回来找妈妈。”

    陆闻生皱起眉:“那如果不是呢?如果他就是想抛弃你妈妈呢。”

    空气沉寂了数秒,女孩手又下意识开始扣衣服下摆的扣子。

    陆闻生知道,这是她无意识的一个小动作,当很难过,或者情绪很纠结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抠东西,有扣子抠扣子,没有扣子就抠衣边。

    “别瞎扣了。”陆闻生握住女孩手,“手指头都要被你扣红了。”

    “哥哥。”女孩抬起头,“就算我爸爸是真的想要抛弃妈妈,我也想把他找回来,我想让他亲口对我妈妈说,他就是不喜欢妈妈了,他就是想离开,没有赚钱打工,也不是为了我们俩更好的生活才去打拼,他只是个坏人,他亲口告诉妈妈的话,我妈妈才会死心,我不想让我妈妈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