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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头七过后,我戴孝回到了学校。

    不知为什么,走到公寓楼下,我却不想上去,宿舍里那误解和排斥的空气,一想起来就教人心堵。

    推开宿舍门,我一眼就被放在床头箱上的梅花吸引,一股浓烈的梅花香气扑面而来。

    蒙董朝我走过来,一把将我揽进怀里,"蔓蔓,我们大家知道你今天回来,梅花是田甜她们特意为你折的……叔叔的事,你节哀啊。"

    看我还发愣,蒙董看了一眼田甜,田甜低着头走过来,扯住我的衣服,"云蔓,对不起啊,南老师前几天找我谈过话了,其实是黎可澜说的,是我错怪你了。"

    "是啊,云蔓,没想到是黎可澜贼喊捉贼,还让我们冤枉你,你受委屈了。"何聘婷说着,也上来抱了抱我。

    "算了,都过去了。"我的心底涌上一股暖流。

    田甜把换好新胆的暖瓶递给我,"云蔓,暖瓶已经打好热水了。"

    我点点头,红着眼眶,接过暖瓶。

    暖瓶皮上刻着的两个名字,顿时刺痛了我的心。

    李云蔓还是李云蔓,而南山北已经不是初相识的南山北了,他已经成了黎可澜的男朋友。

    几天后,A城又下了一场大雪,校园里结了许多冰,提着暖瓶走在打水的路上,眼前却浮现出爸爸的脸,浮现出小时候爸爸拉着我滑冰的画面,父女俩的笑声萦绕在耳边。

    不远处的白桦树影里,似乎父亲就站在那里,张开双臂,微微笑着,鼓励我滑过去……

    爸爸?真的是您?您是不是知道蔓蔓太思念您,所以从遥远的地方回来看蔓蔓?一定是的!

    忽然,起了一阵急风,白桦树抖落无数雪花,我梦醒。

    鼻头一酸,眼眶就红了。

    这时候,我脚下一滑,就在整个人失去平衡,马上要四脚朝天的时候,有双手从身后托住了我的腰,将我扶起来,一股清淡的薄荷香环抱住我,"走路的时候就专心走路,你总是喜欢在走路的时候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