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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池中央,她红裙翻飞,明艳动人。

    钱珣的目光紧锁在她身上。在她望来之际,略抬了抬杯。

    “钱先生,回魂了。”她伏在他耳畔,轻语。

    他没能回魂,伸手欲揽她的细腰。可她偏不愿如他的意,踩着乐点巧妙躲开。

    裙边堪堪擦过指缝。她回眸一笑,在他心尖缱绻。

    奇怪。明明没喝多少酒,怎么有种微醺的恍惚感?

    他抿尝了口杯中的酒,曲指抚了抚杯。

    一曲毕,鹿苒苒垂手换了张唱片。在轻音乐的围伴下优雅提裙,款步行至他身侧,落座。

    “钱董……”

    “客人都散了,”钱珣给她拿了杯酒,“叫哥哥。”

    鹿苒苒接过他递来的酒,与他碰了碰杯,莞尔道:“哥哥,生日快乐。”

    钱珣的生日宴办得一向盛大。除了商界名流,还有不少往来甚密的政客。与其说是在办生日宴,更像是借个合适的由头在应酬。

    这会儿人群散去,偌大的场子显得空荡荡的。

    两人并肩坐在放有多层蛋糕的会客长桌边,无声对饮了小半杯酒。

    窗外高悬的月皎洁。风拂过草叶,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声混在了柔软的乐声中。

    气氛很好,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钱珣望向窗外的视线收了回来,转头看向一旁轻摇杯身的鹿苒苒,问:“没有蛋糕吗?”

    鹿苒苒晃杯的动作一顿:“你不是不喜欢甜食吗?”

    “平时是不喜欢。不过生日的时候,偶然会想吃口腻的。”钱珣坦言。

    “啊。”鹿苒苒点点头表示理解,抬手往桌上的大蛋糕方向一指:“蛋糕,有。要给你切吗?”

    钱珣抓住她抬起手,攥进了掌心:“我说的,是你做的蛋糕。”

    鹿苒苒将手从他掌间抽离,耸耸肩,忍俊不禁道:“我很忙的。”

    钱珣没再坚持,盯着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大蛋糕,略沉吟,又问:“没有蛋糕,那有礼物吗?”

    “你现在的要求可是越来越多了。”鹿苒苒道。

    “没有吗?”钱珣挺期待地看着她。

    与他无声对视了数秒,鹿苒苒妥协般轻叹了口气。放下酒杯,起身道:“等我一下。”

    钱珣抿唇笑,点头应了声:“嗯。”

    目送她走去窗边,拿手机拨通了电话。

    不消多时,赵肖欢领了个搬抬箱子的男人进了门。

    遣人把箱子放到合适的位置,赵肖欢与屋内一站一立的二位一一打过招呼,很快便退了出去。

    “这么大一箱?”钱珣的注意力成功被放到屋子正中央的大箱子吸引了过去,好奇道:“这是什么?”

    “盲盒。”鹿苒苒说。

    钱珣诧异看了她一眼:“盲盒?”

    “自制盲盒,”鹿苒苒竖指点了点自己,“我做的。”

    箱子看着挺大,拿起来掂掂分量,比想象中的要轻得多。

    钱珣扯开了箱子上系着的红绸,揭开盖。箱中放了大大小小五个盒子,码得挺整齐。

    他随意取出了一个盒子,揭开盖。盯着盒子里的东西愣了两秒,抬眸看向一旁弯着嘴角看着他的鹿苒苒。

    手中盒子递过去,打趣问道:“容嬷嬷的针?”

    “剑山。”鹿苒苒小心翼翼地提捏起盒中的物件,托在掌心里给他展示了一下:“插花用的。”

    “我当然知道这是剑山。只是这东西……”钱珣盯着她手中的剑山,“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这可是纯手工定制的剑山。就这工艺来说,还不够特别吗?”鹿苒苒一脸认真道。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钱珣一时也弄不清楚,他这会儿是不是该笑?默了数秒,垂手又拿起个盒子,揭开盖。

    在鹿苒苒满是期待的目光下,钱珣不得不伸手拿起盒中的壶承,违心捧场道:“这壶承不错,看纹路还是异域风的?”

    “有眼光!”鹿苒苒愉快道,“我就是一眼相中了这特别的纹路。对了,这也是纯手工定制的。独一份。”

    见她又满眼期待地看了过来,钱珣轻咳了一声,道:“那我待会儿就让徐姨把它放到我的茶室去。”

    “好呀。不过有个事我得提醒你,因为这壶承表面覆盖的那层皮质用材比较特殊,再加上是纯手工绘制的图案,所以不能碰水。”鹿苒苒说。

    “……”钱珣又一次被惊到了,“一个不能碰水的壶承?”

    “它其实是个艺术品。”鹿苒苒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可以把它当成摆件放在茶室里,绝对能有效提升氛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