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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萱一个人在新房里坐立不安,发髻上的步摇随着她的走动晃动,珠翠在火光里潋滟。
  听到房门开合的声音,司萱连忙迎了过去,一身火红的离焰耀目灼眼,让原本有很多话要问他的自己脑中一空,到了嘴边也就只剩下一声轻唤。“离焰......”
  她这般跑过来,可想她心里的焦急,为了连城的按捺不住,她就从没有在乎过自己的感受么?自己多么希望,她可以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相信自己,然后静静的坐在那里,等自己回来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一切,向自己证明,她是真的给与了自己足够的信任,可是事关连城,她便是一丝信任也不愿给自己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晚过后连城有了天精水,他的丹灵修复,神力也会随之唤醒,他和司萱,很快就会回归天界了,要对付自己的后釜,便再也不能拿司萱威胁自己,此后,司萱会平安无事,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神族,而自己无论胜败,皆为自己所受。
  这是自己唯一想到的最安全的方法,先让司萱回归天界,自己再与后釜清算恩怨。
  离焰弯起嘴角。“有很多话想问我?”
  是,自己有好多话,想问你为何对我欺瞒你的身份,为何要劳什子的弄这么一出觅有缘人的戏来,又为何不告诉自己你的心意,让自己一直猜,难道你看不出自己猜得很辛苦么?
  幸而,今晚看到的是你,在奔向你的那一刻,自己就表明了对你情意,自己是多么欢喜,或许只有自己才知道,能冠上你妻子的身份,是自己之幸。
  所以,自己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自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因此,司萱只担心。“离焰,花零为何要把师兄带来,还给师兄施了定身术?我怎么看到师兄在哭?你们把他怎么了?”
  呵,一连串都是问连城的,自己还以为她首先会问自己为何隐瞒她身份的事情,可在她心里,依然只有连城最为重要,离焰的心仿佛停滞。“你就不问问我是妖的事情?”
  “离焰,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妖。”司萱脱口而出,虽然自己很惊讶他是妖,但自己真的不在乎他到底是人是妖还是仙,只要他是离焰,就是自己心中所爱。
  她当然是不会在乎自己是否是妖了,因为她从来未把自己放在心上,又何来在乎一说?多么残忍的认知。
  “哈哈。”离焰笑起来。“我是妖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所谓。”
  以为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司萱连连点头。
  离焰几乎控制不住心里对连城的嫉妒。“是了,你是为了天精水给连城修复丹灵的,你自然是不会在乎我是妖了。”
  提到天精水,司萱眼睛一亮,有了天精水,自己就再也不用觉得对不起连城,亏欠连城了。“你是妖我自是不会在乎,不管你什么身份,我都不会在乎。”司萱以为,这是在向他表明自己对他的喜欢,可以不论身份。“可这天精水你是知道的,也是你自己说的,是唯一能修复丹灵的东西,我当然想要,想尽快拿给师兄服用,也好让师兄早日恢复丹灵。”
  她还能说得更直白更伤人么?她眼睛里对于天精水的迫切更是灼伤了自己的双眸,从天上到地下,她随时都能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她不能体会体会自己也会心痛吗,她就不能骗骗自己,让自己好受一些么?
  离焰控制不住的说道:“天精水当然会给你,这不是一早就应承过你的事么。”
  司萱展开笑颜。“我就知道,你从来都说到做到。”
  “可今日是你我洞房之夜,你也该履行你的职责不是。”
  话音刚落,离焰就揽住了司萱的腰,倾身下去,火热的气息,瞬间覆盖了司萱鼻端,下颚,脸颊,以及整个脑子。
  两唇相触,他的灼热令司萱整个身体都瘫软了,再有他舌尖在自己唇齿间游走的酥滑之感,司萱只觉自己都不能呼吸了。
  这不同于自己喂药给连城吃的感觉,更不同于花零喂药给自己吃的感觉,这是亲吻,是与心爱之人的亲密举动。
  就在司萱感受真正亲吻的感觉时,离焰倏地将她横抱而起,然后将她放在了火红的床榻之上。
  随即,司萱就看到离焰扯掉腰带,单手一抛,就把他身上的衣衫扔在了地上。
  这是要洞房了吗?司萱心里好激动,却又紧张得身体止不住微微颤动。
  但见他紧实光洁的胸膛展现在自己眼前,司萱变得赧然,不敢看他,眼睑下垂,却落在了他小腹之上,那里,有一道深深的疤痕,那么明显,就像是才受伤不久的样子。
  司萱哪里知道,这是在天界时她亲手用霜华刺进离焰时留下的疤痕,离焰身体为火,而霜华为水,霜华有克制离焰的力量,那么霜华刺穿了离焰的身体,便是伤及根本,如今只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已经算很好了。
  司萱只以为,这伤是为了从妖王那里救自己留下的,不由自主伸手抚向那伤口,想问他,还疼吗?然而话未出口,离焰就扑在了她的身上,吻得急切,甚至是不留余地的强横。
  也是在她的手指触及到离焰下腹时,温凉的触感并未消融离焰身体的灼热,反而这股温凉传遍全身,点燃了身体里只微微燃起的火苗,只在她停留的一瞬,就烧成了燎原之火。
  原本,只是想报复性的跟她亲热片刻,吓唬吓唬她,然而,却被她的一个动作,就撩拨得一发不可收拾。
  多年的忍耐在这一霎淹没了离焰的理智,只知道,身下之人是心之所求却求而不得的念想,现在既然能与她这般亲近,教自己如何还能克制。
  司萱只觉自己的呼吸都被他全部吸走,紧张得一颗心似要跳出来一般,双手也不知该放在何处,就一直保持着方才他压下来时抓住他腰间裤头的动作,身体愈发抖得厉害,可又觉得这是两个相爱之人表达爱意的方式和该做的事情,自己应该适应,
  正要学着他的样子回应他的亲吻,然刚准备亲过去的时候,他却突然离开了自己的嘴唇,这让司萱有些失落,也让司萱有些怔愣和错愕。
  只见离焰的双眼如蒙上了一层雾气,迷离魅惑,他声音暗哑低沉。“司萱,唤我的名字。”
  司萱不明白这个时候他让自己叫他的名字做什么,愣了半天,直看到他眼中的黑幽渐盛,就像是他方才是醉了,而现在开始慢慢清醒的眼神,不知为何,司萱不想他醒过来,连忙低低唤道:“离焰。”
  一声轻唤,离焰眼中又是迷茫一片,俯身再次覆在司萱的嘴唇上,重而急,且慢慢亲吻她的脸颊,她的耳边,她的颈间,掌心也顺着她的手臂滑向她的领口。
  这无疑让司萱更是激动和紧张了,身体抖得像是颤栗一样,司萱也暗骂自己没出息,这是自己期待的事情,自己没有一丝害怕,也不知自己在抖个什么。
  然她抖得太厉害,终于拉回了离焰的些许理智,手也在她的肩头停下,待睁开眼,看到她身上纵横相交的伤痕,离焰彻底清醒。
  自己在干什么?诚然,这是自己无比想要做的事情,可事过之后自己心里是得到了快意,但等她回到天界再回忆起这一段来,又该如何将自己恨得抽筋拆骨?
  就算自己为了心中夙愿,却不能承受此番代价,更遑论,她害怕得浑身颤抖,竟是任自己在她身上肆意妄为,只怕没能让自己如意,她就不能从自己这里拿走天精水。
  真是讽刺啊,为了连城,她当真是什么都可以抛却,这教自己还能如何继续!
  他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司萱下意识扭头,看向自己露在外面肩头上的伤痕,咬住嘴唇,是自己这疤痕太丑了,吓到他了?
  可自己也没办法呀,这伤能好成这样已经算是奇迹了,要知道,当时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是个人样了,还得多亏了花零的细心照料,否则,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司萱想说,其实熄了灯就看不见了,话还没出口,却见他蓦地坐了起来,惊得司萱一滞。
  他紧闭着双眼,一副难受至极的模样,司萱正要问怎么了,就听他说道:“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