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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瞅着这一闹腾都快晌午了,这菜不仅没买,回去还得花些功夫,司萱不愿再同花零耽误时间。“你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我还得回家做饭呢。”
  “司萱。”花零绿色眸子一闪一闪。“我舍不得你,你带上我一起罢。”
  司萱一个激灵,带上他一起,那怎么行,先不说再多一个人吃饭的问题,就是连城那里过不了啊,虽说师门覆灭是玄门内部争斗的关系,但却是被冠上了与妖族勾结的罪名,而连城自小就是一根筋,他脑子可没自己这样转得过弯儿,要贸贸然把花零带回去,还不把他给气死。“不行,我不能带你回去,我好歹也是修仙的,可你是妖,我们私底下见见面也就罢了,若把你带在一起,那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我身上几乎都没有妖气,一般的玄门中人是看不出来的。”花零眼中哀怨。“你带我走吧,你住在临安城,修仙之人也不会没事儿跑到皇城里去晃悠,哪里会有人知道我是妖。”
  光是看他那一双如碧潭清幽的眸子,司萱都差点忍不住答应了,长得好看真是哪儿哪儿都有优势啊,又听他说:“司萱,你是嫌弃我是妖么?”
  天老爷才明白,这样好看的妖谁会嫌弃,就算他是鬼也没人会嫌弃!司萱却是明白,不能被他迷惑了,近乎要咬牙切齿才能忍心拒绝。“我和我师兄住在一起,他是最讨厌妖的,你要跟我回去,他非杀了你不可。”
  “我为妖主百年,想杀我的人可不少,却没人杀得了我,你师兄也不行。”花零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你是怕你师兄见了我之后与你置气吧?”
  司萱不置可否,哪想听他说道:“司萱,你与你师兄有同门之情,我不愿与你为难,既然你怕带我回去会惹你师兄不高兴,那你就跟我走吧。”
  跟他走!司萱的脑子都空了,脚像不听使唤一样慢慢往他身边磨,只得在心里告诫自己,师兄为了护自己连丹灵都碎了,自己怎能做出这样忘恩负义的事来,当下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下,忍痛拒绝。“花零,你别想蛊惑我,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要回去了,再见!”
  说着就欲跑开,生怕再跟他在一起,自己的脑子都不会转了,可刚刚抬步,手就被他拽住了,他掌心的温热仿佛一下就传遍了自己的全身,明明不烫,却把自己烧得浑身滚热。
  能不能不要这么折磨自己!司萱回过头,恶狠狠说道:“不要拉拉扯扯,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
  “我知道,可是司萱,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能就这样把你放走了呀。”花零并没松手。
  司萱急道:“但我真要回去了啊,家里还有两张嘴等着我买菜回去吃饭呢。”
  花零问:“还有谁跟你住一起,离焰吗?”
  司萱道:“不是,就是那天在你画舫里的那个小子。”
  只要不是离焰就好,花零松了口气,说道:“司萱,你要走我也不拦你,可是,你得让我能随时找到你才行。”
  怎么说他也是自己上辈子养的猫,想着他既对自己有执念,他又是妖主之一,或许有办法从妖王那里查出天精水的下落,思及此,司萱觉得可以利用利用,把袖子往上一拉,露出灵犀绳来。“离焰给了我这根灵犀绳,便是随时都能找我,你有没有什么传讯的法器给我?就能像他一样方便找我了。”
  看着她手腕上的红色绳子,花零一惊。“离焰把他的头发做成了绳子给你?”
  “这是他头发做的!”司萱很意外,低喃道:“难怪他说做这灵犀绳的材料只够做出这两根来,原来是他舍不得他的头发。”
  而花零想的是,难怪自己刚和司萱相遇离焰就能找来,有他头发做成的绳子为媒介,便是天涯海角,他都能知道,不过,离焰会用头发做成绳子拿给司萱,倒很是出乎预料。
  这毕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做出的法器,蕴含了他本身的法力,如司萱遇到危险时,应还会自行护主,可他这样做又无疑是为了随时可以知道司萱的动向,以前自己会觉得司萱是他手里的玩物,可现在见到这根绳子后,花零感觉到,或许离焰,也是为了保护司萱。
  莫非,离焰和自己一样,也与司萱有着很深的渊源?
  见他不说话,司萱不耐的道:“你到底有没有传讯的法器给我?”
  “有。”说这话时,只是出于本能,花零却一时想不出拿什么给她,忽然想到离焰用头发给她做了法器,便取下了头上的墨玉簪,一头青丝泻下,迷离了司萱的眼,就见他拿着发簪一通掐诀施法,然后把发簪插入了自己的头发里。
  虽说这发簪不能像离焰的绳子一样有诸多法力,但用来传讯是绰绰有余了,花零说道:“司萱,这墨玉簪也可传讯,往后你若是有什么事找我,注入一丝法力就可以联系到我了。”
  他说话时的热气就喷洒在自己头顶,离他太近果然是一种磨炼,司萱退开两步,连忙道:“知道了,真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了。”
  回了临安城,随便买了两样菜就着急忙慌的往家里跑,到了百家巷,张姐和王大姑端了碗饭坐在巷口,就像专门在堵司萱一样,见到司萱就迎了上去。
  司萱也知道她们想问什么,心里叫苦不迭,就听张姐说:“司萱啊,今儿上午那个俊美不凡的公子为何拽着你跑啊?”
  王大姑道:“是啊,他是谁啊,生得如此貌美,他拉着你跑,你俩肯定认识,说说,他为何要拉着你跑啊?”
  还能解释什么,还能找个什么合适点儿的理由?司萱扯出假笑。“还是我哥!”
  张姐和王大姑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
  “哟,司萱娘家的男子都长得好相貌,这女的么......”
  “是啊,看司萱的模样就知道,她娘家人的女子都长得不尽人意。”
  “司萱不是说了么,她随她娘。”
  “还好,她的几个兄弟不随她娘。”
  “......”
  司萱走开了好远,两个人都还在议论,气得司萱把篮子里的白菜都捏烂了,敲开房门,是易初来开的门。“萱姐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中午吃什么?”
  进了屋,司萱盯着院子里鸡栏里面的一只母鸡,就像在看张姐和王大姑一样。“去,把那只鸡给我逮来,我一会儿宰了炖汤给你们吃!”
  “不留着下蛋了?”
  “还不快去!”司萱只横眼过去,易初就看出她这是不高兴了,是要杀鸡泄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