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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时柒带着季大夫匆匆回到客栈,走到房门前时,柳时柒又猛的扯住季大夫大衣袖,季大夫回头不解的看着她。柳时柒郑重的低声对他反复叮嘱道“季大夫,你待会儿诊脉的时候一定不要面露难色,一定要神色平和。你只管对他说些宽慰他的话。其他话,等会儿出来再跟我说吧。”季大夫点头,心想这姑娘怎么这么墨迹,一路上都在说这个,微微摇摇头随柳时柒进去。

    晏矝北听到开门的动静,对走过来的柳时柒浅声道“你回来啦。”柳时柒走到床边看着强撑着等她回来的晏矝北,蹙着眉头,侧身让季大夫诊脉。

    季大夫的手搭到晏矝北的手上时,眉间微不可察的一皱,旋即又故作淡定,语气和缓的对二人道“寒风侵体,又有些内伤,须得好生将养。”,又看了看晏矝北肩胛后的箭伤,默然片刻道“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还需静养,问题不大。”晏矝北忧心的对季大夫说“再劳烦大夫给阿柒把把脉,看看脸上的冻伤。她那么爱美,千万别留下疤痕了。”

    季大夫忧心的看着这二人,叹了一口气,示意柳时柒坐到桌边,季大夫的手指搭到柳时柒的脉搏上,皱着眉头就要说话,柳时柒微微动了动手指,暗示季大夫别说真实情况。季大夫内心低叹一口气,便对二人说她的身体并无大碍。脸上的伤擦一些药膏就会好了。随后便提笔写对晏矝北病症的药方。

    柳时柒接过季大夫的药方,恭敬的送季大夫出门。

    晏矝北看到柳时柒送大夫出门后,神色晦暗,他看到了季大夫诊脉时一闪而过的凝重神情,他想季大夫将他和她的病情说得简单轻松,大概是柳时柒叮嘱的吧。他用手掩着唇,止不住的咳着,他又何尝不清楚他的身体,到底伤得有多重,也许熬不过这个寒冬了。

    季大夫走出房间便迫切的想要说些什么。柳时柒示意他到楼下大堂再说。

    “唉,姑娘,这位公子伤的太重了···若是不好好养着,怕是熬不到春天了。”季大夫叹息着说。

    柳时柒闻言,急急的抓着季大夫的胳膊含泪道“季大夫,你再想想办法吧···”

    “唉,吊命的药材倒是不少,但···”季大夫说道一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季大夫,我···我有银子,什么药材都可以买,没有的我就去找···”柳时柒悲怮的道。

    季大夫轻叹一声,走到旁边的桌子旁,思忖半天,提笔写下一张药方递给柳时柒。柳时柒捏紧手上的药方,仿佛沉浮在深海里许久的她,抓住了海面上漂浮着的一根稻草,聊胜于无。

    季大夫又看着面前的这位女子,严厉的说道“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寒气侵体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你,你只比他好上那么一点。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吧,不用我多说什么了。”柳时柒静默的点点头,她近日的手脚一直冰冷,怎么捂也捂不热,体内的寒气有多重她大概是知道的,寒气是女子的克星啊。

    季大夫一边叹息着,一边提笔写下柳时柒的药方,“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柳时柒将季大夫送出客栈后,便急急的向附近的药铺跑去,在药铺内只抓了在房间里写给晏矝北的药方上的药和她自己的药,另一副药方上的药有些昂贵,她若是抓了,明日就要露宿街头了,到那时晏矝北更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