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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婴听的景帝如此赤果果的称赞晁补之的话语,心中不由的十分吃味,他思索了几秒钟后方才笑道:“臣确实是不如晁补之,在口舌之上较之他差远了。”

    “但臣却是懂得尊卑之人,不会与贵人论对错,更不会咄咄逼人,用以彰显自己的才能,伏请陛下圣裁!”

    景帝闻言一愣,不明所以的说道:“此话何解?”

    窦婴却是面露难色的说道:“陛下,臣窦婴并非长舌之妇,更非乱嚼舌根之人,刚才的话语不过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心迹罢了,绝无他意,至于晁郎中所做之事,臣不好评价,毕竟臣与他有隙,臣的话语难免掺杂臣的私人感情在里面,可能会影响陛下的判断。”

    这些话窦婴说的是情深意切,虽面露难色,但其中的大义凛然之意,纵然是春陀也能听的出来,尤其是他的面部表情,那叫一个真挚,明明是告黑状,却能这样毫不违和的说出来,除了窦婴之外,恐怕西汉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听到窦婴的这些话,景帝点了点头,欣慰的说道:“窦王孙果然不愧为朕的肱骨之臣,有古之名臣风范。”

    窦婴脸上露出喜色,急忙拜谢,但心中却不以为然,因为景帝这话也就是说说,过两天肯定就忘了,要不然他怎么还会一直赋闲在家。

    窦婴又与景帝聊了一会儿,而后告辞离去,毕竟他这一趟没有白来,不仅解决了窦太后交办的事情,还超额完成了任务,又给晁补之上了点眼药。

    看到窦婴离开后,景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而后说道:“春陀,刚才窦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春陀顿时一个激灵,急忙将刚才在窦太后宫中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包括栗姬与晁补之起争执的事情,包括薄皇后带头捐献物资,为君分忧的事等等。

    景帝听完后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古怪,有欣慰、有愤怒、有感慨,当然更多则是无奈,想起刚才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景帝所有的问题都化作了一句话,“怎么哪里都有这个晁补之?”

    这话春陀不敢回答,只好装聋作哑,过了片刻,景帝叹道:“罢了,去太后那里吧!”

    “诺!”

    ·········

    晁补之和薄戎奴乘坐同一辆马车,经过半个时辰的颠簸到了枳侯府,晁补之下的车来,看到枳侯府三个字虽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熠熠发光,但大的门却十分的小,是晁府大门的一半,府邸占地也不大,堂堂枳侯府,更是当今皇后的哥哥竟然住的如此简约低调,晁补之心中十分的惊诧。

    慢慢的走进枳侯府,晁补之发现府内的下人穿着十分的朴素,想起自己来时乘坐的那辆豪华的马车,晁补之问道:“枳侯,刚刚的那辆马车恐怕不是府上的吧!”

    薄戎奴闻言一愣,下意识的回答道:“你怎么知道的···”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些说漏嘴了,尴尬的笑了笑道:“那是贵人派专人送来的,在下不过是奉命而为。”

    晁补之闻言“哦”的一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