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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了“滚”,但阮淮水还粘着她,楚湘到卫生间洗漱出来,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出门坐飞机了。

    楚湘也尝到了走红的另一面,即使是没有对外公开的私人行程,她们也有被粉丝围追堵截,被相机不停地拍着,直到上了飞机一切才变得安静起来。

    昨晚睡得不算好,楚湘不太习惯被抱着睡,她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侧身一整夜,半夜才睡着。

    “我睡一会。”

    楚湘戴上眼罩几乎瞬间就睡过去,身边人的琐碎动作,包括把毯子披到她身上,她隐隐约约能感受到。

    过去恋爱的时候,阮淮水也是这样的吗?

    机场里有空调,楚湘把外套脱下来拿在手上,踏出去的时候有热浪袭来。

    楚湘打车回了家,阮淮水是跟她一起回来的,没理由丢在酒店,就顺路一起带回家。开门的时候,楚潇的目光轻飘飘地掠过楚湘身后的阮淮水。

    “进来吧。”

    楚潇把门打开,又合上了,一层木门一层铁门的设计。

    阮淮水进去的时候也有些惊讶,她以为她们在北京住的宿舍足够狭小,但没想到这里还有更狭小。

    她坐在沙发上,又被楚湘领到房间里待着,对方忙着楚潇的事情,很快就出门了。这给了阮淮水特别的感觉。

    无论来的是谁?都能安心地把她留在家里吗?

    阮淮水确实觉得热了,这里的床上铺着凉席,是细竹片用线连起来的,她好奇地观察了一会。

    旁边也还有风扇,不是商场里面落地式会转头的风扇,是看起来有年份的风扇,按键上的红漆已经掉了大半,她尝试按下去,风呼呼作响。

    整个电扇也摇晃起来。

    吹了没一会,阮淮水就被它吵到了,这家伙和空调的声音不一样,听起来有像随时要散架了。

    阮淮水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手机响了,她很快接了电话:“喂?我是阮淮水。”

    “你现在哪里?我和你说,这工作要不趁早别做了,回来相亲结婚。我最近接触了几个成功人士,他们有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孩,条件都蛮不错的……”

    “你疯了吗?”

    阮淮水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扯一下唇角,笑得很嘲讽:“你让我和男人结婚吗?”

    “怎么了?难道你真的要和那个……楚湘结婚?去哪里结?你疯了吗?人家图你什么,图你年纪小好骗!等玩完了还不是找男人结婚!”

    阮淮水的呼吸忽然平缓下来,她看一眼窗外,阳光灼热得像点燃了照射到的每一寸土地,她的心里也有火在熊熊燃烧。

    “我为什么要和男人结婚呢?让他家暴我不还手,还是要生到有儿子为止?”

    她的声音很清,清晰也刺耳。

    那头的女人几乎要忍不住怒意:“阮淮水!你这样和我说话,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妈妈,我辛辛苦苦生你这种人出来……”

    “你想要的是我吗?你想要的是一个儿子。”

    阮淮水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她觉得也有点好笑:“男人喜欢女人,我也喜欢,你不高兴吗?”

    “你这样报复我,我真的很心痛……”

    那头的人已经哽咽起来,但阮淮水依然不为所动:“没有报复你,我就是天生喜欢女人,你不接受就当我死外面了吧。”

    不顾另一边的呼喊,她掐掉了电话。半小时之后又一通电话拨回来,阮淮水这次接得很快。

    “你还和楚湘在一起吗?”

    阮淮水的姐姐阮若南被养得谨小慎微,是传统女性,但在得知她是同性恋时也没有说过什么,认真地给出建议。

    阮若南这时候也是担心的:“妈妈真的伤心了……”

    “她有你这个符合期待的女儿就够了,我满足不了她的期待。”

    阮淮水起身从床上下来,她觉得自己热得头脑都昏沉了,走两步又坐回去,边打电话边欣赏楚湘的房间。

    刷过绿漆的书架上堆着中学课本,还有一些小说,还有看起来花花绿绿的笔记本。书架旁边的桌子很像家具城里会有的儿童书桌,蓝色的配色,上面摆着笔筒和格子笔袋,能看见岁月痕迹。

    阮淮水伸手摸了摸桌子,能擦到一点灰尘:“……”

    那边的阮若南还想说什么,说了两句也叹气:“妈妈最近也在让我相亲,但是我好像还没有结婚的心理准备。”

    “你太听话了。”

    阮淮水在床上躺下,看着南方的白色天花板,叹一口气:“你越怕她伤心,她就越拿捏你。”

    南方的天花板好像和北方没有不同,但是加上楚湘的标签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她是我妈妈,她是真的为了我好……”

    阮若南偶尔也觉得自己太温驯了,是被拉到屠宰场也还不会反抗的羔羊,沉重扭曲的爱让她觉得喘不过气。她看着离经叛道的阮淮水,却生出了羡慕和向往。

    “你这样想,所以永远走不出来。”

    阮淮水也放弃替她抗争,清楚她的性子,也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研究楚湘:“我们虽然分手了,但是我觉得我还可以把她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