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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轰隆隆巨大的响声中,姜暮云发动摩托车,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冲了出去。

    孟朝晖差点就被甩了出去,清冷俊逸的脸庞惊慌失措,急忙伸出手,紧紧环抱着姜暮云的腰,勒得她快断气。

    孟朝晖穿着短袖衬衣,姜暮云穿的是短t恤,露出肚脐和半截腰肢,他抱住她的腰身时,肌肤相贴,有种很奇异的感觉。

    在一个红绿灯口,姜暮云停下车,取下头盔,抱在手上,偏头瞥了眼孟朝晖,“小哭包,你不是很有骨气,不肯抱嘛!这回儿又勒这么紧,你想咱俩一起玩儿,是不是?”

    孟朝晖有点尴尬,立即松开了手,也取下头盔,“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他总觉得戴着头盔他都没法正常呼吸了。

    姜暮云看着后视镜里的孟朝晖,脸色潮红,唇色殷红,耳朵尖红透了,像美味的樱桃,那模样别提多诱人了。

    夏日的傍晚,夕阳已快落山,不过余威仍在,空气里又闷又热。

    楹州城郊外的黑色柏油路上,一辆蓝色摩托车呼啸而过,犹如一道蓝色的闪电,蹿向瑟红色的远方。

    紧接着一辆红色摩托车疾驰而过,紧紧追着那辆蓝色摩托车。

    自摩托车驶出市区,速度就越来越快,孟朝晖早就顾不得许多了,紧搂着姜暮云的细腰,能搂多紧搂多紧,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眼睛紧闭,上齿咬着下唇,不知不觉中嘴里已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这是他活了十八年以来,从未有过的一种体验,极速、危险、刺激,却也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舒畅与兴奋。

    前面的蓝色摩托车还嚣张地一扭一摆,摆出各种“跪地”的姿势。

    红色头盔下,姜暮云不屑一笑,她右手腕向下一转,时速从120km飚到了150km,摩托车简直要飞了起来。

    孟朝晖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要跟着飞了出去,他下意识地勒紧了双臂。

    风灌进头盔里,他的脸被刮得生疼,眼泪水不受控制地直飚,心脏疯狂跳动,头脑一片混沌,眼前闪现出一幕幕光怪陆离的景象。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快死了,如果就这样死了,其实也挺好。

    姜暮云追上了前面的蓝色摩托车,俩车并肩飞驰,并很快超越了蓝车。

    然而姜暮云忽然感觉呼吸越发困难,她的腰要被勒断了,肩头已是湿濡一片,她这才想起,身后还坐着孟朝晖,他此时恐怕已经快要灵魂出窍了。

    姜暮云忙收了速度,看到前方有条分叉小路,拐了个弯,骑了进去,靠田埂停了下来。

    她取下头盔,马尾已散开,长发随风飞扬,她边抬手将碎发捋至耳后,边问身后的孟朝晖:“你没事吧?”

    后面没有回应。

    姜暮云掰了掰孟朝晖勒紧在腰间的手,却没掰开,他勒得太紧了。

    “喂,孟朝晖,你松手啊!要被你勒死了!”姜暮云用力拍了下他的手。

    这下孟朝晖终于有反应了,他渐渐松开了手,垂在两侧。

    姜暮云侧过头。

    他仍靠在她的肩头,漂亮的脸蛋苍白如纸,嘴唇被咬破了,鲜红妖冶,眼睛紧闭着,长密的睫毛湿漉漉的,根根分明。

    “小哭包,你没事吧?”姜暮云又叫了一声。

    睫毛轻轻颤抖了两下,孟朝晖缓缓睁开眼,却说不出话来。

    “都跟你说了,坐我的车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不信,后悔了吧?”姜暮云皱着眉道。

    “我,没后悔。”孟朝晖一字一顿地道,声音微弱,咬字却很清晰坚定。

    温热的气息喷在姜暮云的脖子上,有种微微的酥麻感。

    “十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个小哭包,你看看你,把我衣服都弄湿了。”姜暮云瞟了眼自己湿濡肩头,又是嫌弃又是无奈。

    孟朝晖没说话。

    “这点出息!快下车,休息会。”姜暮云用手肘轻轻捅了身后的孟朝晖一下。

    孟朝晖闷哼一声,用手捂着胸口,脸色更白了。

    姜暮云:“……”这弱不禁风的。

    孟朝晖缓了好一会,才慢慢地下了车,一屁股坐在田埂上。

    这时,蓝色摩托车也骑上了小道,在姜暮云他们后方四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他取下头盔挂在车头,朝姜暮云他们走来。

    姜暮云朝来人瞥了一眼,二十来岁的青年,是个长相还算英俊的男人,左眼角处有道一厘米长的刀疤,梳着个大背头,给人感觉有点油腻。

    她面无波澜,从容地从车后座取了瓶水递给孟朝晖。

    孟朝晖边接过水,边起身,声音压低且紧绷,“我们走吧。”

    显然他也知道来人来者不善。

    姜暮云伸手轻轻压在孟朝晖的肩头,稍稍用力,“没事,你坐着,好好休息。”

    孟朝晖感觉自己的肩头好似压了百来斤重似的,他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乖乖地坐下,同时悄悄瞄了眼面前的女孩儿。

    她身形纤瘦,面容白净清丽,目光澄净镇定,没有一丝慌乱。

    莫名其妙地,孟朝晖不安跳动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油腻男人走到姜暮云面前,目露“yín”光,嘿嘿一笑说:“小美人儿,你男朋友也太弱了吧,要不要考虑换一个?”

    姜暮云勾唇一笑,眉眼弯成了月牙儿的形状,漂亮又可爱,声音软糯清甜:“换谁?换你呀?”

    “哎呀,小美人真有眼光。”油腻男人笑得猥琐。

    姜暮云迎着他,毫不畏惧地上前两步,绕着他走了一圈,似乎在认真地考虑他的提议。

    油腻男人心花怒放,跟随着她的脚步,渐渐离开了孟朝晖有一定距离。

    姜暮云再次弯起月牙眼,眼里却满是嘲弄之色,“很遗憾。他是很弱,但长得好看啊。可你呢?不仅弱,还丑!”

    油腻男人被耍,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弱?我就让你看看,谁弱!”

    说着男人伸手就要去攥姜暮云的手腕,想把她拉到怀里。

    电光火石间,倒是男人的手腕被姜暮云牢牢抓住,再朝后狠狠一扭,男人杀猪般地嚎叫一声,“哎呦!”

    “滚!真是弱鸡!”姜暮云将他朝前用力一推。

    男人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我草!”男人骂了句,呸地吐了口唾沫,转过身来,手指着姜暮云,脸上的颜色堪比染缸,“看不出来啊,小丫头,有两把刷子。哥哥刚才大意了……”

    他说着,紧握拳头,来了个偷袭,猛然间朝姜暮云面部挥去。

    姜暮云反应极快,一个后撤步,男人的拳头在她鼻尖前擦过,她抬起左手,再次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再一扭,抬脚就朝他的屁股用力一蹬。

    男人这回四脚着地,嘴啃了一口的土,狼狈之极。

    男人爬起来,灰头土脸,却还是要过把嘴瘾,“小丫头,看来是练家子,不错,哥哥喜欢,不过今日哥哥有事,改日哥哥一定好好地找你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