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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十分恐怖的、吐着蛇信子的骷髅从两根魔杖相接的地方冒了出来,不过这只是他们头顶上空那个绿莹莹骷髅的影子。它仿佛是由浓浓的灰色烟雾构成的:是一个魔幻的幽灵。

    “evanesco(消隐无踪)!”迪戈里先生大喊一声,烟雾构成的骷髅化成一缕轻烟,消失了。

    “这怎么说?”迪戈里先生摆出一种很残酷的得意神情,望着脚下的闪闪。闪闪仍然在剧烈地颤抖着。

    “阿莫斯,”韦斯莱先生大声说,“你想想吧……会施那个魔咒的巫师只是凤毛麟角……她是从哪儿学会的呢?”

    “也许迪戈里是在暗示。”克劳奇先生说,每个音节都透着冷冰冰的怒气,“暗示我定期教我的仆人变黑魔标记?”

    接着是一阵十分压抑的沉默。迪戈里先生仿佛吓坏了,“克劳奇先生……不是……绝对不是……”

    “到现在为止,你用几乎很明显的语言,无端指控了这片空地上的两个人,而他们是最不可能变出那个标记的!”克劳奇先生怒吼着说,“哈利·波特——还有我!我想你应该熟悉这个男孩的身世吧,阿莫斯?”

    迪戈里先生嘟哝着,神情十分惶恐。

    “我相信你还记得,在我漫长的职业生涯中,有许多证据表明我一贯厌恶和仇恨黑魔法,以及所有玩弄它们的人,是不是?”克劳奇先生大声喊道,眼珠子又暴突出来。

    “克劳奇先生,我决没有暗示你跟这件事有关!”阿莫斯·迪戈里又嘟哝着说,他那棕色短胡子后面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你指控我的小精灵,就等于在指控我,迪戈里!”克劳奇先生嚷道,“不然她能从哪儿学会变这种魔法?”

    爱得莱德从没见过如此气愤的克劳奇先生,她在旁边也不敢插任何话。

    “她,她也许是偶然从别处学会的——”

    “说得对啊,阿莫斯。”韦斯莱先生说,“她也许是偶然从别处学会的……闪闪?”他和气地转向小精灵,可是她畏惧地退缩着,好像他也在冲她嚷嚷似的,“你到底是在哪儿捡到哈利的魔杖的?”

    闪闪使劲拧着她身上那块茶巾的贴边,她手指的劲儿太大了,贴边被拧得开了线。

    她低声说道,“我,我是在……在树林子里,先生……”

    “明白了吧,阿莫斯?”韦斯莱先生说,“变出标记的人,不管他们是谁,在完事以后就幻影移形了,扔下了哈利的魔杖。他们干得真聪明,不用自己的魔杖,免得暴露身份。片刻之后,这个倒霉的闪闪无意间看到了魔杖,把它捡了起来。”

    “阿莫斯,”克劳奇先生很生硬地说,“我完全知道,按照一般的程序,你要把闪闪带到你的司里审问,然而,我还是请你允许由我来处置她。”

    迪戈里先生似乎不太赞成这个建议,但克劳奇先生是魔法部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迪戈里先生不敢拒绝他。

    克劳奇先生瞪视着那个小精灵,他的脸变得僵硬起来,每根线条都显得十分突出,目光里没有丝毫怜悯,他要释放了这个叫作闪闪的小精灵——通过赐给她衣服的方式。闪闪紧紧攥住她的茶巾,伏在克劳奇先生的脚上哭泣,那样子真是可怜。

    克劳奇先生往后退了一步,摆脱了小精灵的纠缠。他低头审视着闪闪,那神情就好像她是什么肮脏腐烂的东西,正在玷污他擦得锃亮的皮鞋。

    闪闪哭得伤心极了,她的哭声在空地上回荡。

    哈利的魔杖被归还给了他,韦斯莱先生带着他们三个离开了那里。人群终于安静了下来,陆续回到了营地去。

    爱得莱德同这些魔法部的职员一起去到了康奈利·福吉的帐篷,他在那里坐立难安。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爱得莱德气愤地坐到了福吉对面的位置上,“我早就提醒过你,福吉,伏地魔的势力正在恢复!”

    当她说到“伏地魔”这个词时,很明显在场的许多职员都打了个寒颤。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们在向全世界宣布,伏地魔要回来了。”爱得莱德生气的原因在于,她认为这和虫尾巴的出逃一定有些什么关系,可魔法部的这群人仍然认为小天狼星才是那个危险人物,“而我们英国的魔法部没有抓住任何人。”

    “你说的没错,布莱克小姐。”福吉用双手抱住他头发少的可怜的脑袋,看得出他很苦恼,“我有理由相信,小天狼星·布莱克一定在组建食死徒的队伍。他们要造反了!但你说的也不完全对,神秘人不可能再回来了,他已经被消灭了——大家都知道,被那个幸存了的男孩……”

    爱得莱德摇了摇头,康奈利·福吉是一个愚蠢的人,在这一刻有了定义,“你会为你的偏执付出代价的……”她还在不停地摇着头,不可置信竟然会听到这么愚蠢的话。

    最后由金斯莱把她送回了迪戈里家的帐篷。

    第二天一早,克利切和爱得莱德一起随从显形回了格里莫广场12号。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小天狼星正在一楼的走廊里来回踱步,他很不安,看上去一夜未眠。

    “谢天谢地!”看到爱得莱德平安地回来了,小天狼星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冲过来抱住了爱得莱德,“幸好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