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饶是赵瑞元的仵作验尸技术娴熟,这验尸也用了近一个时辰。

    温思谨一行人过来时,赵瑞元无声点了下头,便又回头看尸/体。

    赵圆一开始时还在一旁站着,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腿已经有些酸涨,早早坐在一旁的温思谨招了招手,示意她在身旁的椅子坐下。

    瞥了眼一脸轻松的站着的赵瑞元,赵圆走向了那把充满着诱惑的椅子。

    通常来说,验尸时间不会太长,但剖验不同,用的时间不止长了一点点,长时间站着实在是耗费体力。

    温思谨选的位置极好,让她在坐着的同时,仍能清晰看见验尸的情形,不耽误什么事情。

    随着时间过去,屋内的光线逐渐变亮,仵作缓慢地直起身子,手握拳轻捶着腰间,道已经验好了。

    一听这话,赵圆忙站起身,目光犹疑地望向温思谨。

    “走吧。”温思谨道。

    仵作站在两位大人之间,面向三具尸/体,“经检验,左右两具尸/体分别是死于棍棒之伤,即乱棍打死,中间这具则是失血过多而死。”

    “可这尸体上的棍棒伤痕看着也是足以致死的。”杨仵作忍不住开口道。

    仵作走近中间那具尸/体,拨开发套,露出有一条线状伤痕的后脑,“他所受的棍棒伤与另外两位不同,身体上虽有不少伤痕,但都在受重伤而不致死的地步。方才我将尸/体的脑袋打开,发现后脑处被砸伤,形成了不少血肿,这些血肿可以令他死亡,用时应当是半个时辰左右。”

    “可腕间的割伤则不同,即便这伤割的极深,血流的极快,只需要一炷香时间即可。”

    两种伤都可以让邵伟晔在短时间内死亡,为何凶手要刻意划伤他的手腕,仅仅是为了让他早些离世?

    赵圆沉思着,看着邵伟晔的尸/体被仵作盖上白布,只露出一张面目全非的面容。

    她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忙向仵作问道:“棍棒伤和手腕割伤,那种方式离世比较痛苦?”

    仵作不假思索道:“自是割伤手腕更痛苦些。棍棒致死,刚开始可能都不会察觉,而后会头晕昏迷,在半个时辰之内死/去。割/腕需要你割的深,首先是手腕极痛,其次是血液一点点从身体流走,身子会变冷,一步步看着自己走向死/亡,这个过程极其煎熬。”

    赵圆光是听着,就觉得手腕疼痛。

    难怪凶手要做出如此行为,想必是恨透了这个人。

    尸/体已经验完,仵作动作极快,没一会儿就递上了验尸状,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走进了里间。

    虽然外间的味道都闻习惯了,但能不闻就尽量不闻嘛。

    这回赵瑞元也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温思谨和邝祜年一人占了一张,这验尸处的椅子一时间有些不够,只余下了两张。

    温思谨给赵圆指了张椅子,赵瑞元也给那名仵作指了张椅子,正正好好一张不剩。

    仵作年纪较大,方才又一手剖验尸/体,得了大人一张椅子坐实属正常,这名捕快方才又没有做些什么,一直在旁边坐着。

    一时间,赵圆身上多了几道若有若无的目光。

    赵圆自觉脸皮够厚,端了杯茶喝。

    这茶清香扑鼻,温度也适宜,显然是算着时间泡好的。

    如此行为,想来也只有温思谨做的出来。

    在外间时,大家都在看仵作验尸,赵圆也不例外,只走神的一小会儿瞥见门外有一片粉色裙角飞扬,还有一连串很轻的脚步声,听着像是一名女子。

    她胡思乱想着,也不耽误喝茶,一口气饮了大半杯,抬头时才发现坐着的一圈人都在低头饮茶。

    赵瑞元瞧着像是渴极了,一口气喝到了底。

    正将茶杯放下,门口处进来了两名女子,身后跟着几名男子,手上或提着或捧着不少东西。

    铃铛和玲珑怎会来了这里?

    赵圆正想着,就见铃铛提着一壶茶给座上的人添茶,玲珑则从食盒中端出来几碟糕点和小食,其余的人则帮站着的人倒茶。

    大家都在验尸处待了近一上午,此刻大都饥肠辘辘,没有瞧见食物时还好,这一看见食物,都觉得胃里火烧火燎的。

    于是,刚喝完茶的人,又开始吃糕点和小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