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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鸾和天喜一起应了一声,开始“duang、duang、duang”地钉大门了,谢铎默默蹲在了下面的草丛里。

    他也想上去帮忙的,只是这个时候他还不能露面。

    力士从一个斜坡上滚了下来,要巧不巧就跌在了谢铎的怀里,谢铎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只有些丑的小幼犬,他记得刚才厉风子说什么?他阿姐养了一只大熊狗,就是它哦?

    那小家伙在谢铎怀里拱着,没一会儿就把他藏在胸前的那片粗皮纸拱了出来,它叼着就要往回跑,谢铎忙从它嘴里把那片小图纸抢了下来。

    熟悉的味道离自己远去,力士“嗷嗷”叫了两声,谢铎抬眼看到杨梦蝉望向了这边,他抱着脑袋往草丛里一趴,又使劲扒拉了力士一回,让它离自己远点儿。

    “力士?力士——过来!”杨梦蝉叫了两声,那幼犬听到杨梦蝉的声音没再缠着谢铎,看着它跑远,谢铎可松了一口气。

    杨梦蝉抱起力士往庄子里去了,谢铎又往那边看了一眼,他小心翼翼地往山下来了。

    大雪封山的时候,他也往这里转了好几回,包括山上的雾隐寺,他也去过几次,可他实在是想不出,冬天城里有疫情的时候,杨梦蝉他们藏在哪儿了。

    一想到厉风子还没走远,谢铎提了身子追了上去。

    厉风子刚刚下了山坡,他听到了车铃声,他斜着身子往一棵大树后面去,谢铎也猫着腰往这边来了。

    “豁!那不是郁家的马车?”厉风子啧啧着。

    “是了。”谢铎压低声音回了一句。

    厉风子一哆嗦,他瞪着眼睛看向了谢铎,谢铎只挑挑眉,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厉风子扁扁嘴,他问谢铎:“那郁姑娘总来?”

    “嗯,我遇到过她好几次。”谢铎又说。

    “我倒是不明白了,从名分上来说,你和我阿姐是夫妻,你怕她跑了坏了你们谢家的名声,这我懂,郁家的姑娘老上山来找我阿姐做什么?”厉风子眯了眼睛。

    “我上来找她就是来看她有没有坏了谢家的名声?”谢铎压下了一条眉毛。

    “啊,我想起来了,原来庄子上有好些东西就是郁姑娘送给我阿姐的,她怕是可怜我阿姐吧?可,她也不至于做到这个份儿上呀,跟我阿姐是她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一般。”厉风子又扁起了嘴。

    谢铎犹豫了一下,他问:“哎,冬天的时候,你们藏在哪儿了?”

    厉风子错愕地看看谢铎,他反问:“哎?你说什么?”

    “我说,城里闹瘟疫的时候,大雪封山的时候,你们躲哪儿了?”谢铎又问。

    厉风子脸上的错愕更浓了:“哎?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哎……”

    “装傻?”谢铎扬起了些下巴。

    “什么嘛……你这个人好奇怪……莫名其妙!”厉风子抖抖眉峰,一溜烟往山下跑了。

    谢铎也不拦他,他有的是时间查他。

    且说庄子里,杨梦蝉已经和郁铃兰坐在了屋子里,力士跑去火炉边蹭暖去了,红鸾端着花茶过来,给郁铃兰满上了。

    郁铃兰看到了杨梦蝉脖子上的红斑,那不是瘟疫,倒像是这庄子上太破,她受不住得的病一样;郁铃兰犹豫了一下才问:“你……前一阵子去哪儿了?”

    杨梦蝉只能看到郁铃兰模糊的影子,她笑笑反问:“郁姑娘这话怎么说的?”

    郁铃兰眨眨眼,垂头喝茶,玉培在一旁多嘴:“冬天的时候我们家姑娘来找过你好几回!”

    杨梦蝉只抿着嘴不说话。

    玉培还要说话,郁铃兰抬手制止了她。

    “冬天的时候城里闹瘟疫,我担心你,就上来看了看,不想庄子里无人,我怕你遇险,就……把庄子空了的事儿告诉了谢家老太君;我是想谢家总该派几个人上来找找你们的,我别无他意。”郁铃兰的语气里满是歉意。

    杨梦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总不能说——我可真是谢谢您了!

    半晌,杨梦蝉笑了笑:“我们躲去雾隐寺了,年前孟郊过来了几回,和他聊天儿的时候,我听着他那话里的意思,似是山下要出大事儿了,我便带着天喜和红鸾提前躲了,在下大雪之前。”

    “哦……”郁铃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