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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铃兰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她又意识到杨梦蝉看不见,又尴尬地应了一声。

    “对于那和尚,我们能做的全做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郁姑娘不如先回吧,省得你家里人担心。”杨梦蝉又道。

    “我不得等玉培回来呀?我要走着回去?”郁铃兰斜眼看杨梦蝉去了。

    “啊,也是……”杨梦蝉也尴尬地笑笑。

    郁铃兰起身看那和尚上去了,杨梦蝉坐在桌边没动。

    没一会儿,偏厅里又传来了郁铃兰的声音:“他就算能活下来,只怕这脸也毁了,看他的眉骨,这和尚原来应该挺俊俏的。”

    杨梦蝉小声“呵呵”了两声。

    红鸾垂头凑近了杨梦蝉的耳朵,杨梦蝉听着听着,嘴角的笑意便不见了。

    因为红鸾说,郁铃兰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血沟,虽说好了,可看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杨梦蝉想着,那天玉培对自己说的话恐怕还算是轻的,郁铃兰接受不了谢铎的死,哪怕她是单恋,当谢家的消息传到她的耳朵里时,恐怕她的天都塌了,她生命里的光也没了。

    杨梦蝉冲红鸾挥挥手,示意她不要刻意去看郁铃兰,杨梦蝉也起身了,她望着郁铃兰的方向本想和她再搭几句话的,这个时候院子里又响起了一阵动静,杨梦蝉又忙望向了外面。

    “快快快!您快点儿!”是玉培的声音。

    “玉培姑娘,您可别把我这身老骨头拽散架了,我这就够快的了!”是一个老丈的声音,不过听着这声音杨梦蝉能感觉的出来,这老丈身板儿是相当不错的。

    郁铃兰过来了,她又拍拍杨梦蝉的胳膊说:“我和玉培就先走了,回头有人送过来炭火和吃的,你收着就是了,以后若是找不到孟郊,教天喜来郁府侧门上找玉培。”

    “多谢。”

    杨梦蝉应了一声,郁铃兰往外走了,她家的府医在偏厅正查看那和尚的伤势,红鸾手脚勤快地给府医倒水去了。

    天黑的时候府医才走,他嘱咐了红鸾和天喜一些事情,又留了两个方子,直说过两天自己再来。

    屋门口堆着郁家的小子送来的东西,杨梦蝉坐在门口不言不语。

    红鸾和天喜收拾着,天喜把送过来的炭火往西屋拿去了,红鸾也收了福楼送来的美食往桌子上去。

    “少夫人,你说奇怪不奇怪,前几日玉培还骂咱们呢,今天郁姑娘反而给我们送了这么多东西,郁姑娘心里是怎么想的?”红鸾问了一句。

    杨梦蝉笑笑说:“你也太小看郁姑娘了,人家又不是那等泼皮无赖,我与郁姑娘本就没有仇怨,她看我可怜自然要帮我。”

    红鸾想了想,她道:“我觉得不是……”

    “嗯?”杨梦蝉笑盈盈地望向了红鸾的方向。

    “我觉得吧,郁姑娘帮咱们,是因为她觉得少夫人不是凡品,神我们要拜,鬼更要敬畏三分,如果少夫人与公子这姻缘是上天注定的,那少夫人就镇得住这个位子,也就值得她郁姑娘敬畏三分。”红鸾又道。

    “呵,你能想到这里难得呀!”杨梦蝉就笑了。

    后半夜的时候,那和尚醒了,红鸾和天喜又忙活起来了,杨梦蝉摸索着往偏厅去,红鸾忙过来扶了她一把。

    “那位师父如何?”杨梦蝉问。

    “脖子是肿的,没法儿说话,天喜让他安心养伤,汤药喝下了,正靠在塌边休息,脸上又流脓水了,我叫天喜烧水去了,一会儿我给这位师父换药。”红鸾井井有条地汇报着。

    “切些碎肉在粥里,喂那位师父喝些。”杨梦蝉嘱咐着。

    红鸾压低了声音问:“少夫人,和尚不是不能吃肉呀?”

    杨梦蝉笑笑:“他是化缘的,我们施舍给他什么,他是不能挑的,再就是碎肉比咱们家的野草腌菜好消化,更适合他养伤。”

    “嗯,红鸾明白了!”红鸾说着去忙了。

    直说着,孟郊蹿了进来,他一眼锁定了杨梦蝉,可下一秒,他的脸上又浮上来了踌躇的神色。

    “嫂嫂白日的时候找我了?”孟郊问。

    杨梦蝉指了指偏厅,示意他过去看看。

    孟郊跑过来看了那和尚一回,等他回了杨梦蝉身边,又闷闷不乐地坐下了。

    红鸾端着花茶过来,她看看杨梦蝉,又看了孟郊一回,忍不住问:“孟公子怎么心事重重的?”

    孟郊抬眼看看红鸾,又心虚地垂下了头。

    杨梦蝉挑挑眉毛,她笑了:“我猜着,你换差事了吧?”

    孟郊倒吸了一口冷气,明显,杨梦蝉猜对了。

    “所以,今日天喜才没有寻到你。”杨梦蝉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