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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血不能解毒吗?”谈大夫诊过脉却迟迟不开口,眉头紧皱着,似乎有难言之隐似的,姜青沅心下不由得紧张起来。

    谈大夫没来之前,她是有三分把握的,可如今瞧着他这神情,原本的三分不自觉地锐减地只剩一分。

    只见谈大夫摇了摇头。

    霎时间,姜青沅如坠冰窖,心口阵阵发凉,不能么?那小哭包怎么办?他能等到谈神医来吗?谈神医来了,就一定有办法解毒吗?

    姜青沅脑子乱糟糟,心下也不由地发慌。

    “从您的脉象上来看,您身体康健,并无异常。”谈大夫道,“您真的确定您中了和小世子一样的毒吗?”

    “在下这几日翻阅了师傅的手札,上面提到过这种毒。这种毒源自南疆,毒性极大,只需沾上一点,毒药就会融进血液里,即便是身体再强健的人,最终也会毒发。”

    这也是他为什么迟迟不开口的原因,即便姜青沅体质极好,未曾有毒发征兆,可是如果探脉应该能探得中毒迹象,可是他方才反复探过了,并无中毒痕迹。

    闻言,姜青沅敛目垂思,在那样的情况下,玉枝说谎的可能性极小。

    “谈大夫,如果我中了毒,但是又解了毒,诊脉是否能看得出来?”姜青沅随后问道。

    谈大夫摇头答道:“如果已经解毒多时,就和常人无异,脉象上是看不出来的。”

    如此,姜青沅便放心了,又问他:“如果我解了毒,那我的血是否能解毒?”

    谈大夫想了想,方才答道:“以血入药,或有解毒作用,但事无绝对,这个法子能否解此毒,尚且未知。能不能解毒,试过才能知晓。”

    “那就试试。”姜青沅当即接过话去,伸出手腕,“取我的血试一试。”

    “这……”谈大夫面露犹豫之色,他方才就是站在医者的角度作答,全然没想过真要试。

    识月站出来劝道:“姜姑娘,您是否也中了毒,此事尚且未知,若是贸然取血,小世子知道会自责的。”

    “晨晨不会知道,我们不说,他不会知道。”姜青沅眼眸微抬,明亮的眸子里写满了意已决,“成与不成,试过就知道了。”

    随即她拔下头上发簪,对着手心一划,鲜红的血瞬间涌出,顺着掌心的纹路汩汩流下,落与白瓷做的碗中。

    事实上,姜青沅昨晚就想好了,只要谈大夫确认她的血无害,那么就取血尝试。

    谈大夫看了看识月,识月无奈点了点头。血都已经流了,不试也浪费了。

    “小半碗足矣。”谈大夫言道,又从药箱里拿了金疮药出来。

    “交给奴婢就好。”翠眉赶忙伸手接了金疮药,又拿了纱布在一旁等着。

    待到碗中血量够了,姜青沅方才收了手,翠眉立刻上前止血。

    姜青沅任由着翠眉摆弄,眸光却是始终落在顾子晨那里,唇角紧紧抿着,心下紧张不已,暗自祈祷着她的血能解顾子晨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