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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多少有些兴奋,蓝紫安心睡了一觉,醒来时刚好天黑了,歇息够了索性起来赶路。

    顺着来时的路又折了回去,不到二更天便到了方舟县城里。

    大多数的铺子都关了,只有几间酒肆与落花楼一样的青楼还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蓝紫凭着原身的记忆,摸回了家。

    她得先见一见原身的亲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隐在院子外一个角落向里面望,原身那没良心的亲爹现在正喝着小酒哼着歌,吃得喝得都是卖闺女得来的银钱。

    蓝紫忍不住低声骂道:“老畜生。”

    看起来不怎么聪明,只凡遇到一位通情达理的县令,从这人手里脱身并不难。

    正在此时,不远处吵吵闹闹拥进来不少人,一脚踢开了院门,冲了进去。

    领头的蓝紫认识,正是落花楼里养的打手头子。

    蓝紫不管里面摔摔打打的吵闹声,顺着墙边开溜了。

    脚下不敢停,一边跑着一边向后张望着,生怕有人追上来。

    “砰”的一下,蓝紫撞到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蓝紫揉着脑袋匆忙道歉。

    “齐清儿?”颇有磁性的男音,不咸不淡地唤出原身的名字。

    蓝紫猛然间抬起头,光线昏暗,看不真切,只见到眼男子身姿硕长,长发高束。

    短暂的沉默过后,男子道:“是我,岳铭。”

    男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也太巧了。

    这个时候,原身与岳铭因表妹的关系,见过几次,还未交恶。

    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蓝紫一把抓住岳铭,慌张道:“岳公子救我,我爹把我卖到了落花楼,将将逃出来的。”

    岳铭眉心一蹙,低声道:“随我来。”

    男主就是男主,总有嫉恶如仇的正义感。

    拐了几个弯,蓝紫被带到一处偏远的小院子里,院子的主人是母子两人,儿子叫丁豆,是岳铭的书童。

    今天,岳铭听说了丁豆的母亲病了,亲自过来看望,出了门还没出多远就遇上了蓝紫。

    丁母有些风寒,卧在床上休息,只有十六岁的丁豆为两人倒了水安静地站在一边。

    蓝紫方看清眼前的岳铭,眉目舒朗,生得极俊。

    岳铭开口道:“丁豆母子都是老实人,你尽可以放心。”

    蓝紫点点头,喝了口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落花楼一向对新人看得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岳铭问。

    蓝紫老实回答:“有人帮我。”

    “嗯。”岳铭没再此问题上过于纠结,又问:“那你以后打算如何?先出去躲一阵子吗?”

    不能走,走了怎么攻略你?

    蓝紫眼睛转了转,道:“我不能走,走了就要躲一辈子,而且帮我逃出来的人还不知会不会被我连累,我想留下来。”

    岳铭沉默片刻:“落花楼很有势力,加之你爹又……,你如何能留下来?”

    “岳公子,我记得表妹曾同我说过,你会写状子,您能帮我写份状子吗?我要告我爹,我要与他脱离父女关系。”蓝紫的话音一落,旁边立着的丁豆差点没站稳。

    反而是岳铭神情一变,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蓝紫补充道:“做爹的能为了赌,将亲生女儿卖到那种地方去,也就失了做爹的资格,如今我已成年,自然有权力决定自己的归宿。”

    “买卖全属自愿,你爹纵使做得不对,却也不触犯那条律法。”

    “律法不管,道德可过得去,生我养我之恩自然要报,可毁掉子女一生只图一时之乐,这种人也配做爹。”蓝紫言词铿锵有力。

    岳铭有些怔然,以往见齐清儿,觉得她除了长得尚可,总是唯唯诺诺,今日倒像变了一个人。

    “岳公子只需帮我写状子,上了公堂我自会说,也不会连累公子得罪落花楼。”

    岳铭浅浅一笑:“我还真不怕落花楼,既然你意已决,我自然会帮你。现在已近三更,你先在此处休息一晚,明天我再过来商量状子的事情。”

    蓝紫起身,郑重向岳铭行了一礼:“岳公子大恩,齐清儿永生不忘。”

    在岳铭的眼中齐清儿大概率也就是一个花瓶罢了,趁这种时候,她得拼命地刷好感才行。

    岳铭走后,丁豆将蓝紫安排在一间偏房里休息,许是跑得太累,没多久便睡着了。

    翌日一早,蓝紫是被一阵阵的咳嗽声吵醒的。

    走出偏房一看,丁豆正在笨拙地生火做饭,看来以往从未做过,不得要领,弄得饭屋乌烟瘴气。

    蓝紫心里感谢妈妈曾将她放到乡下姥姥家两年,这种事还难不倒她。

    走过去,接过丁豆手里的火折子道:“我来吧!”

    丁豆愣了愣,稍作迟疑,退到了一边去。

    看着蓝紫顺利的点着了火,又将他刚刚准备好的米下了锅,丁豆抿了抿嘴道:“姐姐,谢谢你了。”

    蓝紫嗤笑:“你这孩子,你们收留我,我还没谢你,你怎么反而谢起我来了。”

    丁豆道:“谢谢你帮我做饭,往常都是我娘做饭的,昨日我娘突然害了病,是公子帮着请了大夫,还忙到那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