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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流氓与杀人犯(1)
眼瞧着那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伙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小声对顾苏说道：“后面好像跟上来了几个混混……要不这样，你先跑去叫人，我在这儿拦住他们。”
顾苏斜了我一眼，“你一个人挡他们六个？别逞能了。”
就算顾苏留下来，又能有什么用呢？顶多我们俩一起被那些家伙打。我便劝她：“没关系，你快一点跑到前面去找人来，就这么一会儿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的。你留下来，我们两个人也顶不了什么用啊。”
她不听。
我虽然很感动她的不离不弃，但是在那个时刻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走着走着，我瞅见大路旁边有一条小巷子，一咬牙，趁顾苏不注意突然向巷子里飞奔起来。
很快，我的身后就响起了响亮的脚步声。似乎有好几个人向我追赶过来。我左右看看，巷子两侧的人家都是黑咕隆咚的一片，叫人是没什么希望的。
不过在那些人家的门前，我倒是看见了不少乱糟糟的垃圾堆，也不嫌脏，一闪身跳进去，很快就翻到了几个类似铁罐子的东西。
我把铁罐子一手一个地拿上，猫着腰躲藏在阴暗处。不久，我听见那些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赶了过来。“他藏起来了！”其中一个人粗声粗气地说道，“等我找他出来，非把他给揍趴下！”
在暗处的我一听这话，心知谈判无望了。不知怎么，昨夜我为了防止被报复，明明向那个被教训了的不良少年反复强调了自己来自顾家，没想到那些混混还真不怕顾家的势力。
眼下里，我一面祈祷顾苏快点喊人来帮忙，一面也屏气凝神，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我默默地摸了几下脖子上挂着的辟邪的玉佩。
“自古邪不压正，替天行道的时候到了！”我一边给自己壮胆，一边向着离我最近的那个大块头扔出了第一个铁罐子。
“咚”的一声闷响，我懊恼地发现那家伙的肥肉实在是太厚了，击中后背的铁罐子居然弹了起来。这下可算是打草惊蛇，他们纷纷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我赶紧抓住第二个铁罐子，投掷出去。那罐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是“咣当”一声，响亮得出奇。我冒出脑袋一瞧，那光头正捂着脑袋抽气，同时向我投来怨恨的目光。
两个铁罐子扔完，那些混混就如同被点燃了的炸药包，一瞬间全都张牙舞爪地朝我扑了过来。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抄起作为我掩体的垃圾桶推了过去，然后跳出垃圾堆狂奔起来。
但是，我低估了他们的反应速度。在我马力全开之前，衣服就被人狠狠地一拽，这让正在加速的我直接摔了一个狗啃泥。
“嗷呜！”
我七荤八素地倒在地上。正要起身，忽然间发现，今晚仅有的一丝月光都被混混们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
我立刻抱住脑袋蜷成一团。老实说，作为一个小学年年拿三好学生的好少年，我这辈子还真没怎么跟混混打过架，不过我原来听经常打架的同学介绍过经验，对于被打时的自卫动作也有一些了解。
当我迅速做好了挨打的规范姿势、只等拳打脚踢招呼上来的时候，对方偏偏不如我所愿。其中一个人走到我面前，扯住我的头发，硬是把我拎了起来。
“知道我是谁么？”
我斜眼看了看他，这身强体壮的，一看就是混混小头目嘛！
我眼珠转转，对他说道：“老大，你手下的小弟先招惹了我们，我们出于自卫提醒了他。你既然想要报复我们，尽管出手便是。只是，过了今夜，顾家会对你们做什么，你们先考虑清楚吧。”
他并没有直接一拳过来，而是露出了意义不明的笑容：“顾家？这么巧，我也姓顾。”
我吃了一惊：“你是猎户村顾家的人吗？”
他点了点头：“没错。”
这可就好办了。我对他说道：“昨天那人纠缠的女孩子也是顾家的人。既然都是一家人，我们也明白点说话，让你的小弟保证不再来纠缠我们，我们也就不再追究，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如何？”
但是，他嗤笑了一声，放开了我，说道：“你这个时候搬出顾家又怎么样？你的外公也不过就是会包庇你罢了。至于‘都是一家人’，你还是省省吧。身为顾家人，杀了同族的亲戚的事，你也不是没干过吧？”
我当即懵了。不久，我回过神来：“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什么叫杀了同族的亲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过同族的亲戚？”
“你闭嘴！”忽然他暴怒起来，一拳头打在我的脸上，把我打得一个趔趄栽倒在地。然后又是一脚补了上来：“就算你的外公替你说话，你也不用得意！在林子里莫名其妙地死掉的人之中，就有我的哥哥！今天我不单单是为我被打的兄弟讨债，更要看看你这邪乎玩意儿有什么能耐！”
说罢，他一声招呼，拳头就犹如雨点一般地落在我的身上。我无助地缩起身子，硬生生地挨了十几下。但比起肉体上的伤痛，更让我寒心的，是他所说的话。
逝者为尊，但是幸存者就应该因为自己活了下来而背黑锅、受谴责吗？我想起这些年来在我背后数不清的闲言碎语，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就算人们明知道当初我一个小孩子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来，却因为凶手未落网而把罪责归到我身上。
顾苏斜了我一眼，“你一个人挡他们六个？别逞能了。”
就算顾苏留下来，又能有什么用呢？顶多我们俩一起被那些家伙打。我便劝她：“没关系，你快一点跑到前面去找人来，就这么一会儿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的。你留下来，我们两个人也顶不了什么用啊。”
她不听。
我虽然很感动她的不离不弃，但是在那个时刻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走着走着，我瞅见大路旁边有一条小巷子，一咬牙，趁顾苏不注意突然向巷子里飞奔起来。
很快，我的身后就响起了响亮的脚步声。似乎有好几个人向我追赶过来。我左右看看，巷子两侧的人家都是黑咕隆咚的一片，叫人是没什么希望的。
不过在那些人家的门前，我倒是看见了不少乱糟糟的垃圾堆，也不嫌脏，一闪身跳进去，很快就翻到了几个类似铁罐子的东西。
我把铁罐子一手一个地拿上，猫着腰躲藏在阴暗处。不久，我听见那些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赶了过来。“他藏起来了！”其中一个人粗声粗气地说道，“等我找他出来，非把他给揍趴下！”
在暗处的我一听这话，心知谈判无望了。不知怎么，昨夜我为了防止被报复，明明向那个被教训了的不良少年反复强调了自己来自顾家，没想到那些混混还真不怕顾家的势力。
眼下里，我一面祈祷顾苏快点喊人来帮忙，一面也屏气凝神，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我默默地摸了几下脖子上挂着的辟邪的玉佩。
“自古邪不压正，替天行道的时候到了！”我一边给自己壮胆，一边向着离我最近的那个大块头扔出了第一个铁罐子。
“咚”的一声闷响，我懊恼地发现那家伙的肥肉实在是太厚了，击中后背的铁罐子居然弹了起来。这下可算是打草惊蛇，他们纷纷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我赶紧抓住第二个铁罐子，投掷出去。那罐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是“咣当”一声，响亮得出奇。我冒出脑袋一瞧，那光头正捂着脑袋抽气，同时向我投来怨恨的目光。
两个铁罐子扔完，那些混混就如同被点燃了的炸药包，一瞬间全都张牙舞爪地朝我扑了过来。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抄起作为我掩体的垃圾桶推了过去，然后跳出垃圾堆狂奔起来。
但是，我低估了他们的反应速度。在我马力全开之前，衣服就被人狠狠地一拽，这让正在加速的我直接摔了一个狗啃泥。
“嗷呜！”
我七荤八素地倒在地上。正要起身，忽然间发现，今晚仅有的一丝月光都被混混们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
我立刻抱住脑袋蜷成一团。老实说，作为一个小学年年拿三好学生的好少年，我这辈子还真没怎么跟混混打过架，不过我原来听经常打架的同学介绍过经验，对于被打时的自卫动作也有一些了解。
当我迅速做好了挨打的规范姿势、只等拳打脚踢招呼上来的时候，对方偏偏不如我所愿。其中一个人走到我面前，扯住我的头发，硬是把我拎了起来。
“知道我是谁么？”
我斜眼看了看他，这身强体壮的，一看就是混混小头目嘛！
我眼珠转转，对他说道：“老大，你手下的小弟先招惹了我们，我们出于自卫提醒了他。你既然想要报复我们，尽管出手便是。只是，过了今夜，顾家会对你们做什么，你们先考虑清楚吧。”
他并没有直接一拳过来，而是露出了意义不明的笑容：“顾家？这么巧，我也姓顾。”
我吃了一惊：“你是猎户村顾家的人吗？”
他点了点头：“没错。”
这可就好办了。我对他说道：“昨天那人纠缠的女孩子也是顾家的人。既然都是一家人，我们也明白点说话，让你的小弟保证不再来纠缠我们，我们也就不再追究，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如何？”
但是，他嗤笑了一声，放开了我，说道：“你这个时候搬出顾家又怎么样？你的外公也不过就是会包庇你罢了。至于‘都是一家人’，你还是省省吧。身为顾家人，杀了同族的亲戚的事，你也不是没干过吧？”
我当即懵了。不久，我回过神来：“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什么叫杀了同族的亲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过同族的亲戚？”
“你闭嘴！”忽然他暴怒起来，一拳头打在我的脸上，把我打得一个趔趄栽倒在地。然后又是一脚补了上来：“就算你的外公替你说话，你也不用得意！在林子里莫名其妙地死掉的人之中，就有我的哥哥！今天我不单单是为我被打的兄弟讨债，更要看看你这邪乎玩意儿有什么能耐！”
说罢，他一声招呼，拳头就犹如雨点一般地落在我的身上。我无助地缩起身子，硬生生地挨了十几下。但比起肉体上的伤痛，更让我寒心的，是他所说的话。
逝者为尊，但是幸存者就应该因为自己活了下来而背黑锅、受谴责吗？我想起这些年来在我背后数不清的闲言碎语，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就算人们明知道当初我一个小孩子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来，却因为凶手未落网而把罪责归到我身上。